星玉铉无奈的吞下一颗恢复伤势的丹药,在脑海中与凯文沟通道:“哼,你可真是使得好计谋啊。”
凯文像是没听出来星玉铉的意思一般,反而恭敬的插手施礼,自谦道:“取敌之道在于攻心,区区拙计而已。”
星玉铉也没有真的生气,随口回道:“下次,你出来打。”
随后,转头望向了谬定桁,面色凝重的嘱咐道:“这第一关,现在就算是过了,下面应当还有两关。”
“第一关,他们必然派出空中力量阻截,但是应当只有二阶魔种,并不难过。”
“第二关,也是最后一关,便是在我们降落之时,那时有可能会遇到三阶上位的萨麦尔,那时就要注意了,毕竟童话星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魔王座下七大恶魔,同级之内……无敌。”
“嗯?“谬定桁放下竹笛,回头问道:“那咋办?”
“哈哈哈,跑!”
“我们两个分散开跑,总有一个能回来调查的,是不是!”
星玉铉难得显得这么开心,摇摇晃晃的从鸟背上站了起来,就看到视野最远方数只魔种飞了过来,而为首的,却是一只拥有两双暗黑色羽翼的怪鸟,谬定桁也回过头来,叹了口气,向星玉铉问道:“你说的,是这样的魔种吗?”
星玉铉愣了一下,又坐了下来,眨了眨眼睛,指着怪鸟说道:“发现一只鸟人,准备迎敌!”
谬定桁抓住竹笛的手抖了一下,没再说什么,潜心指挥着青鸟的行动。
千里之行,在空中不过瞬息,眼看双方就要会面,大青鸟突然迅捷的向下一个俯冲,几要撞上面前的火山,又迅速滑翔了过去,众多魔种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唯有那只怪鸟身体轻盈的在空中飘荡,竟做出了一个违反物理学的动作,在瞬间完成了转向,拐出了一个锐角,速度还丝毫未减,一只羽翼瞬间变换为利爪,抓住了青鸟的羽翼。
果然,能达到三阶@@的层次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青鸟鸣叫一声,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全身泛起一层青光,瞬间加速甩开了鸟人,一边的羽翼却被生生撕了下来,血液向空中四处喷溅着。
青鸟拍打着仅剩的一只羽翼,却根本维持不住平衡,而它的身前,便是火山坚硬的石壁!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青鸟眼看就要撞上石壁,身上又是泛起了一层微弱的青光,速度再次提升,竟然极调掉过了头,擦着石壁飞了过去。
终于安全了……吗?
在青鸟身后,怪鸟重新追了上来,在他的眼里,青鸟已经是到手的猎物了,绝无逃脱的可能。
他也不再着急,调整高度紧紧的跟在青鸟身后,用自己的阴影笼罩住了青鸟,青鸟努力的调整着方向,奋力的拍打着残翅,血液剧烈的喷涌而出,每一步动作都伴随着难以想象的疼痛。
它奋力挣扎着,身体却在逐渐僵硬,速度依然缓缓降低着,那一小片笼罩住它的阴影在它的心中无限放大着,紧紧地箍住了它的心脏。
它的眼神无比复杂,它想逃,想活,想解脱甚至还想死,而其中每一份情绪都带着绝望的底色。
这里的风,是炽热的,不如家乡那般温和。青鸟迎着风飞着,终于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哀鸣一声便坠落了下去。没有痛苦和绝望,青鸟只是感到悲伤,只是青鸟是不能哭泣的,它只是闭上双眼,最后告别了天空。
“轰!”在最后时刻,怪鸟猛然压下,利爪深深刺入青鸟的颈肌中,带着它冲向了地面。
星玉铉别过头,不再看青鸟,转而看向谬定桁:“怎么样,没死吧?”
“咳咳咳,”一旁的废墟中传出声音,谬定桁从一堆石板中爬了出来:“托您的福,还没死呢。”
星玉铉没有接话,只是皱着眉,坐在了一边。
即使一连闯过了蚩尤和怪鸟两位魔将的封锁,看着眼前的情形,他却一点都不能感到开心或是庆幸。
他们两个似乎很聊不来,谬定桁默默站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环视了一圈,也发现了问题:这里太空旷了,抛开星玉铉说的萨麦尔不谈,这里竟然什么也没有。
目之所及,全都是完好的房屋和房屋的废墟,无一例外都被废弃了。
显然,估计是受前线战争的影响,这里的人口少了一大半,此时他们两人呆在这片废墟里,没有人关注到他们。
谬定桁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标,心里空落落的,下意识的求助索姆。
索姆叹息了一声,还是发出了声音:“线索就在这里,你要自己去找。”
就在这里吗?
谬定桁思索了一下,转身把星玉铉拉了起来,发觉手上沾着一些鲜红的血液,也不知道是星玉铉的还是之前击杀的魔种的。
“好,走吧。”星玉铉抢先走在了前面,脚步一如既往的坚毅,谬定桁跟在后面,最终也没问出口。
他以前是星际猎手的士兵,只会听从指挥,平时说的最多的便是“收到”这样的指令,不太会聊天。
而星玉铉亦是如此,不同的是,因为能力的原因,他更常命令别人,而不是商量,他总会给人一种他听进去了,他一定会完成的这样的感觉,他的眼神可以传递很多信息,但唯独没有声音。
星玉铉保持着平时的步速向前走着,没有快也没有慢,血液顺着裤腿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他感到五脏六腑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但他依然习惯性的保持着平常的姿态,向上攀登着。
这个火山不大,两人步速又比较快,花了约半个小时已经环山绕了一圈,目之所及仍是一片毫无新意的废墟,没有丝毫线索的线索。
所以线索,到底在哪里呢?
谬定桁又感到有些迷茫,他蹲下来掀开了一块石板,露出了下面更多的灰石板和散碎的黑色硝石。
难道……要把整座火山上所有的废墟都翻一遍来找线索吗?
山脚下,又有数道身影聚集了过来,向山上走去,谬定桁蹲下身来隐蔽身形,第一时间不可避免的想到:他们的时间又不多了,如果再被发现,他也没有把握能在逃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