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到来也让坐在书堆的罗毅然收敛起了自己的骂骂咧咧，走向了舒乐章的方向，随后对林风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

“在开始前，希望你们别介意这里的装修。”舒乐章从胸口的袋子中取出眼镜带上，环顾着周围大面积的空旷和高耸，“之前协会给我安排了个你们面试差不多的房间，但没过几天就被折腾坏了。”

“这里就是你们到来时看到的那幢比较高的房屋内部，原本是因为靠近魔法风暴降临地方，打算拆除的。”舒乐章的手指胡乱指着，“但后面建造起了这个新建筑后，就干脆保留了下来，最后成为了我们的试验场。”

“我看看，从什么地方开始讲呢。”舒乐章伸出手，一团微弱的白色光球正在他的指尖缓缓凝结，“从最核心的，什么是魔法开始讲述吧。”

“魔法，就是一种独特的能量，能够被我们这些特殊的人看到，觉察到，吸收到体内。”舒乐章的手指在空中移动着，白色的光球就像是糖丝一样被拉扯，变形，“然后经过特殊的仪式，特殊的方式，就能转化为我们生活的助力。”

舒乐章的手指自然下垂，原本轻飘飘的光球一下子像是灌满了重物那样，迅速坠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激发一股呛人的烟尘。

“我能够看到奥术塔，罗毅然，你也可以。”舒乐章再度抬起手时，那白色光球已经被拉伸成了深灰色的拐杖，随着手腕的转动而挥舞，“奥术塔的魔法力量，就是能够自由地改变魔法的状态，性质。”

“而且两位应该还记得，对于我们来说有特殊性的魔法，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所以不要轻易地在公共场合表现自己。”舒乐章手指一抬，那根拐杖就像是有弹簧那样，直接缩回了原本的球体，最终消散与指尖。

“这就是奥术塔的特性，能够将魔力自由转换。”舒乐章手指再度伸出，白色的球体瞬间变为一根棍子，在地面上简单地绘制了一个梯形，“目前人类已知三座塔楼，当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然后共同开始冥想后，就能看到这几座塔楼。”

“我有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单独冥想，可以看到么？”林风开口询问道。

“不能。”舒乐章摇着头，用棍子书写了一个数字，“3，经过我们测试，最起码要有3个能感应到魔法的人共同冥想，才能够看到魔法塔。”

“奇怪的特性。”罗毅然揉搓着僵硬的手指，“奥术塔是能够让魔力变形，其他的魔法塔呢？”

“比如命运塔，借助一些独特的仪式，还有道具可以模糊地看到未来。”舒乐章转过身，再度绘制了一个梯形，并且在其中书写好了文字后，瞥了林风一眼，“是一个看似没什么用，但在我们探索风暴肆虐区域起到很大帮助的塔楼。”

“然后，元素塔。”舒乐章迅速地勾勒好图形，书写文字，“在魔晶的协助之下，能够凭空生火，控制水流，让地形改变。属于这些魔法塔的人，最容易在城市之中制造骚乱，而且普通的警察还无法断定，到底是水管老化，电线短路，还是人为破坏。”

“怪不得毕民和我们说，有探索的任务，也有城市治安的任务。”罗毅然点着头。

“当然，还有一座崭新的魔法塔。”舒乐章的目光正式落在了林风身上，“林风，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是什么魔法塔。这对于我们进行研究非常重要。”

“好吧。”林风叹了口气，随后笑了笑，打开了有些紧绷的肩膀，“毕竟我担心自己会被抓取切片什么的。”

“在其他国家，说不定。但在我们国家，你倒是永远不用担心。”舒乐章站起身，站在了一块空旷的场地，手中的蓝色手杖落在地面上，“是什么魔法塔呢？”

“时空。”

手杖跌落在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宏大的建筑内，舒乐章脸上的微笑就像是融化了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下一层的惊讶，瞳孔的颤抖，长大的嘴巴。

“感觉挺厉害的。”罗毅然开口说道。

“不可能。”原本笼罩在舒乐章脸上的轻松和惬意全部消失，他蹲下身，伸出手触摸着沾染着灰尘的长棍，“不可能是时空塔。”

“为什么？”林风看着舒乐章手中的拐杖瞬间消失，重新站起身的他正在用手抓挠着本就凌乱的头发。

“你们两个应该都知道魔法的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吧。”舒乐章深吸了一口气，且再度吐出一口浊气后，看着林风，随后扫过罗毅然，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抱歉，我刚刚一瞬间用原本的经验推测魔法了。”

“没事，我第一次知道有魔法的时候也很震惊。”林风看着不断深呼吸的舒乐章，“那时候我还躺在医院上，以为自己出幻听了。”

“我也是，知道自己有魔法的时候吓了一跳。”罗毅然笑着，“然后舒乐章，你是说魔法定律对吧，我记得有什么魔法守恒。”

“对，魔法第二定律，魔法是守恒的。”在十几次深呼吸后，舒乐章的模样也平静了一些，“第一条是，魔法物质会逐渐聚集。”

“知道这两条，和舒乐章你刚刚那么震惊有什么关联么？”林风思考着这两条定律，但似乎并不能解释舒乐章情绪的激动。

“可能是我对于魔法的研究实在太少了吧，所以误入歧途了。”说出这句话时，舒乐章的嘴角不自然地歪曲着，“林风，你的灵视很好，待会我会随意施展一个戏法，你把看到的和罗毅然说。”

“没问题。”林风眨了眨眼，眼前的世界就一下子变得蔚蓝无比。

在视野的中央，舒乐章的体内则是有着9个璀璨的光点，而且比牧棉，吴月霞两人的光点要明亮不少。

转过头，罗毅然的体内则是一种淡淡的白色的雾气正在翻腾。

“你看到什么了？”青色的烟尘随着罗毅然的讲述迅速滚动，从肺部的位置聚集到喉咙的位置，随后逸散出体内，成为淡淡的细丝，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细丝分解成微弱的尘埃，一点点飘散。

这样的一幕，让林风一下子了解了舒乐章为什么如此激动。

他不仅可以看到人体内的魔法流动，而且这个魔法流动还会随着一个人的行动自然消耗。

再结合舒乐章最开始说的，魔法是一种能量，那么意味着，他们这些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日常生活其实就是在消耗魔法。

他平日里看到的这些细丝，尘埃就是有魔法天赋的人自然释放出来的，就像普通人呼吸时产生的二氧化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