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眨了一下眼睛，眼眶蓦地红起来，说：“妈，对不起，我是真心喜欢叶聪的。别的要求我都能听你们，但是这辈子只会喜欢叶聪一个。就算我不跟他在一起，我的心里面也装不下别的人。”温妈妈见温柔眼睛都红了，连忙用手帕给她擦眼泪。温妈妈想着，温柔从小聪明又懂事，是家里最听话的一个，从没忤逆过他们。温妈妈给温柔擦眼泪，心酸地想怕是真的分不开。

温妈妈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要考虑清楚，要是选了就得好好过一辈子。要是只是一时冲动，就算你怨我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温柔抱住温妈妈，压下鼻间的酸涩，说：“我知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不会让您和爸替我操心的。”温妈妈拍拍温柔的后背，又看向叶聪，朝他招了一下手。

叶聪转动轮椅上前，喉结滚了几下，手指微微握紧扶手。温妈妈拍拍叶聪的手，叹息地说：“你也是一个好孩子，你们要在一起，做长辈的也不能逼着你们分开。但是有些话，我这个做母亲的也要跟你说清楚，我希望你别怪我偏心。”叶聪沉声“嗯”了一下。

温妈妈缓缓说：“你别看柔柔脾气好，其实内里倔得很，跟他爸一样一根筋，认准了就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去。我们家就是普通人家，真要跟你结亲，也是我们高攀。你们年轻人现在正是感情浓的时候，觉得什么阻碍都能跨过去。但是你们的人生还有很长，往后还有几十年，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感情就变淡。”

叶聪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温妈妈阻止，她继续说：“你先听我说完，也不是说你们一定就会这样。只是我多活几十年，见过的事情比你们经历得多，就难免会多考虑一些。我说的这些，就是希望你们当下能好好过日子。万一以后哪天感情变淡，也能好聚好散。”温妈妈担忧地说：“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会不爱听，但是柔柔这孩子死心眼，我得多给她打算。”

叶聪绷紧下颌，点头郑重地说：“您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现在承诺一辈子，您也不会信。我跟您保证，我会跟柔柔好好过日子。万一哪天我变了心，我也会主动放手，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说到底，温妈妈还是觉得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叶聪有钱有势，她怕是叶从一时热乎。等热乎劲儿过去不爱了，最后陷进去的只有温柔。

现在两人情浓，温妈妈做不出逼着两人分手的事，却也要尽自己所能，给温柔留一条后路。万一日后温柔和叶聪真的过不下去，希望叶聪能记着今天的承诺，把温柔放了好聚好散。温妈妈拍拍叶聪的手，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沉默不语的温爸爸，让他也表态。温爸爸愣了一下，咕哝地说：“话都叫被你说完了，你同意了我还能当这个恶人不成？”

温妈妈横了温爸爸一眼，对温柔说：“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多住几天。比过年那会儿瘦了一大圈了，妈都给你补回来。”温柔抽抽鼻子，哑声说自己和叶聪会多住几天。温妈妈点温柔的额头，嗔怪地说：“多少年没哭鼻子了，也不怕丢人。”

温妈妈担心地说：“我看新闻上写得挺吓人的，那些人没有骂你们吧？当明星真的很不容易，要是实在不行，你再找别的工作，日子也会太平一点。”温柔笑着安慰温妈妈，还是有很多人接受。一家人把话都敞开说了，温妈妈总算是开怀一些。瞥了杵着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上的温大哥等兄妹三人，就去给他们张罗饭菜。

温爸爸性格沉闷，现在温妈妈已经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瞅了叶聪半天，最后点了一根烟叼着，闷闷地说等会他们几个男人喝点酒。温妈妈炒了几个快手菜，又开了一瓶白酒上，让他们几个男人喝酒。温家的几个男，人心里对叶聪多少有点怨气。嘴上不说，手上却毫不手软敬酒。叶聪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