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自己也没想到他还没有开始发挥呢，感觉自己就已经结束了，连号牌都不曾拿到还怎么开展后续的工作。可不管是什么情况，周家绸缎庄没有拿到一号牌，他总得知道是什么原因吧，不然等会儿抢完货物回去老爷问起来总得有的应对。

“雷管事，一号牌为何不是我们周家绸缎庄？我们周家是几号牌？”话问出口，周掌柜顿觉面上无光，

“今年号牌里没有周家绸缎庄。”雷管事平静的回答。

“什么？”“怎会没有我们周家？周家绸缎庄可不曾缺过雷山镇银钱。”这个回答让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周掌柜都不由得一惊，不是雷管家有多么了不得，只是这个答案太过出乎周掌柜的意料。

“所有跟雷山镇有生意往来的商号，雷山镇均是当面钱货两清，没有任何一家缺过雷山镇，雷山镇也不曾短过一分一毫。”

“那是为何？”

“雷山镇做生意大家都是知道的，公平公正童叟无欺。为何今年不与周家往来，周掌柜还是回去问问周老爷吧。”说完雷管事就将手里号牌用力塞入站在一旁沉默的闻家掌柜手中。

闻昌号的掌柜拿着号牌走了，周掌柜知道挑选清点算账还需要好一阵子先沉住了气。继续纠缠起雷管事，雷管事不堪其扰也锁起了眉头，等待中的掌柜们更是不耐烦的紧，七嘴八舌的闹起来。

雷若怀实在看不过眼了，放下茶盏走了过来。

“周掌柜，你有话跟我说，雷山镇的事我说了算。”

看到雷若怀周掌柜赶忙换上笑脸，“雷宗主，今年为何不与我们周家绸缎庄合作了？往年咱们两家合作的甚是愉快，可别是有什么误会。”

“周掌柜，往年合作的确实不错，可去年周家绸缎庄把陈货拿出来以次充好卖给百姓们，这与我们雷山镇的处事方式有所出入，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雷宗主，我们卖给百姓的是陈货不假，可也是降了价的，拿到手里可不亏，况且我们卖的是我们自己绸缎庄的产出，与雷山镇毫不相干。”

“这是你们周家绸缎庄自己的行为，处理你们的陈货本不与我们雷山镇相干。可你们打着我们雷山镇的旗号，说你们贱卖的绸缎里有好些都是往年我们雷山镇的绸缎，混在一起捡不出来，谁运气好谁拿到就是赚到了。有员外一下就买了你们一仓库的陈货，剩下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雷宗主，这是从哪里听说的浑话，谁不知道雷山镇的丝绸向来是供不应求哪里还能有剩余？别是受小人从中挑拨去，我们周家绸缎庄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怕是有人眼红我们周家的生意红火，故意散播谣言恶意中伤。雷山镇不常与外界往来不知其中蹊跷，况雷宗主还要打理家事有些不查也是人之常情。”

“是真是假本宗主自会分辨，我还没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看着雷氏宗主雷若怀那张鲜艳明媚的脸，要不是已经与她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周管事打死也不会相信眼前这张脸的主人已是四十岁做祖母的人了。皮肤光滑紧致一丝细纹都没有，头发乌黑光亮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

“宗主，闻昌号的单子已经出来了，请宗主过目。”雷山镇的一位管事拿着册子走到了雷若怀的身前。

雷若怀伸手接过，还没来得及看。周掌柜上前一步，并未敢抢下册子，急切说道：“雷宗主莫着了小人的道，周家可有百年的基业，怎可轻易为这点银钱毁去信誉。那些根基浅的还不知道背地里耍了多少手段才能挣得一席之地，雷宗主与这些人做生意可要留神，莫要着了小人的道，不如召集雷山镇的管事们细细商议一下，千万不要一意孤行，到时候悔之晚矣。”

“呵”雷若怀冷笑一声，抬眼看着周掌柜，“多谢周掌柜的提醒，本宗主做生意向来谨慎。周掌柜也莫要着急，周家家大业大，绸缎庄可谓是星罗棋布日进斗金，自是看不上雷山镇这一星半点。周家绸缎庄又是专供皇室的皇商，多少人排着队的要与周家做生意，我们雷山镇庙太小可供不起周家这尊大佛。”说完雷若怀仔细翻看手中的册子。

“雷若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敬你一声雷宗主，是看在我家老爷和你做生意的面子上，你一深闺妇人充什么好汉。”周管事拉开架势准备骂街。

“来人，把他给我轰走。”雷若怀站起身来有些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