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布鲁斯总统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小威廉姆斯绝对是个十足的坏蛋，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马尔斯跟布鲁斯总统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倘若冒然指认对方，不仅是不道德的，还会置自己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利弊权衡之下，马尔斯断然拒绝了杰拉德公爵的要求：

“对不起，公爵先生，我不能昧着良心撒谎，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从来没有见过布鲁斯总统，更加不可能跟他有什么来往。”

杰拉德公爵当然不相信，仍旧努力劝说：

“年轻人，你不用有任何的顾虑，只要乔治·布鲁斯垮了台，你一定会得到威廉姆斯总统的庇护。

“到时候，谁都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马尔斯从来都没有想过，布鲁斯总统会把他怎么样；他所担心的，恰恰就是威廉姆斯家的人。

就算老威廉姆斯当面许下承诺，他也不敢相信，更何况，站在他面前的只是杰拉德公爵。

“公爵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我已经得罪了一位总统候选人，我不想再惹毛另一位。”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跟威廉姆斯家族做对？”

“老实说，我不想选边站队。”

“年轻人，有一件事情你需要明白，如果你不跟老豪斯合作，那么，你就不是他的朋友。

“既然你不是他的朋友，那么，你就是他的敌人……”

杰拉德公爵已然失去了耐心，准备挂断电话之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冷冷地补充了一句：

“也许，你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

还没等马尔斯反应过来，杰拉德公爵便一口气吹灭了蜡烛，静静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没过多久，会见室内的日光灯再次点亮，已经不见了杰拉德公爵的身影，只剩下半截燃烧殆尽的残烛。

墙上的监控摄像头，仿佛从睡梦中醒来一般，咔咔地转动着脖子，重新进入到工作状态。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会见室的房门打开，管教张警官出现在门口，脸色非常难看：

“马尔斯，我不在的这两天，你又闯了什么祸？刘所长刚刚打来电话，说要关你的禁闭。”

马尔斯迅速将《三十八条监规》在大脑里温习了一遍，他认为，自己平时规规矩矩，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关禁闭，总得有个理由吧？”

“刘所长没说，只是让你自己好好反省。”

需要反省的事情，可就太多了；能够反省的地方，却只有一个。

在管教张警官的押解下，马尔斯走进一条陌生的通道，从两堵高高的水泥墙中间穿过，来到一道黑色的铁栅门前。

放眼望去，漆黑一片，还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异味。

这里，就是麦城看守所的禁闭室，还有一个通俗的叫法：小黑屋。

两个人在铁栅门前等了片刻，一位面色铁青的中年警察匆匆赶来。

此人，便是专门负责值守禁闭室的管教王警官。

一番寒暄过后，张警官将马尔斯移交给王警官，离开前，还特意叮嘱马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