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像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话？

炸掉商场？

符阳诧异看着身边的女孩，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商柚顿了一下，发觉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顿时偏过脑袋，看去房间角落。

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略显局促地抓着裙摆，装傻似的躲开符阳的视线。

老实说，商柚身为一位温柔淑女，这种小女孩一般的可爱举动无疑很犯规。

符阳很吃这一套。

但是符尹不吃。

面对少女平静的目光，商柚被盯了半天，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蒙混过去，只好无奈叹了口气，柔声问道：

“我困在今天这个循环里大概24年左右哦，如果换做是阿阳你的话，在看不见结束的情况下，会做什么样的事情？”

符阳被问着一愣，稍作思考后如实答道：“如果换做是我，我可能会疯掉。”

独自带着记忆不断重复同一天，永远看不到结束的尽头，连自杀都没办法结束循环。

一开始也许觉得还不错，但时间久了，这种不受掌控的情况就和被囚禁也没有太多区别。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牢房”比较大。

商柚轻轻“嗯”了一声，微微敛起眸子。

她之前的循环中似乎也问过符阳类似的问题，所以一点也不惊讶于符阳的答案。

倒不如也说符阳的答案应着她的心思。

在稍微停顿后，她轻声道：

“我其实已经疯过了。”

“陷入这种诡异的情况里，刚开始一天也好，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两年也好，我想这世界总不可能就这么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恢复正常。”

“但是直到我在今天度过了五年，依然看不见世界恢复正常的端倪……”

“我开始害怕了。”

“从那时候起，我开始寻找起度过今天的方法。”

“最初是试着从科学上寻找办法。就像人们常常调侃的‘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我想着也许这上面会有答案。”

“因为重复同一天，相当于我有无限的时间，可以一直不知疲倦地学习。”

“在能初窥物理学的门径后，我更加深入钻研这门学科，这个过程里，我寻到了世界上各位研究量子力学的学者联系方式。”

“花费一些时间找到了和那些学者搭话的方法，于是开始通过网络与他们学习，知道后来已经可以和他们探讨。”

“但是从拉普拉斯兽讨论到麦克斯韦妖，自始至终都没有确定答案。”

“再后来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和科学无关。”

“我一直重复在今天，也许是神明给我的试炼？”

商柚的眼眸里露出思忆的神色，声音轻了一些。

“我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放弃了科学，迷上神学。但虔诚的祭拜祈求了各路神明，却没有一个有所回应。”

“时间一天一天原地踏步，我越发绝望，但依然没放弃，只是有些歇斯底里了。”

自诉曾经糟糕的一面是相当难为情的事情。

不过符阳想知道，商柚便在换了口气后，继续以平静柔和的声音讲道：

“那时候我开始想，世界上会不会还有人和我一样。”

“如果有的话，我也许能够找到其中的规律，也许能够寻到可以走出今天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