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敏那边有短暂的沉默。

尽管什么话都没说，周谦依然从这沉默中读懂了杨树敏的意思：哪有你这样的，给你机会都不抓住。

按照一般套路，周谦以为杨树敏会立马表露出索然无味的样子，草草说几句话，甚至直接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然后挂掉电话。

可杨树敏居然忍住了，她用疑惑的语气问道：“为什么啊？”

周谦将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再次拿起来，开始认真回答：“因为看面相这种东西，沾染的因果很多，是不能轻易看的。尤其是互相认识的人，容易陷入二元混沌系统。”

周谦本以为这些话能让杨树敏打消念头，没想到她更来劲了：“哇，一听就是很专业的，你快给我看看吧，好不好嘛。”

“那等见了面吧，你别化妆，我给你粗略地看一看。”周谦不想拒绝得太过生硬，只能这样说。

“不能化妆是吧。”杨树敏说道：“我给你发一张纯素颜不带任何美颜滤镜的照片，你给我看看。”

周谦很好奇她纯素颜长得什么样子，点开消息，看到一张穿着睡衣的居家照，头发用鲨鱼夹盘了起来，脸庞干净，皮肤白皙，眉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虑，看起来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周谦皱了一下眉头，有些犹豫不决地说道：“不行啊，我给人算卦向来酬金很高的，你根本付不起。”

“你还会算卦？”杨树敏的声音再次带出惊奇。

“看面相本来就是算卦的一种。”

“哦……你快给我看看吧，多少酬金我可以给你啊。”

“我身价很高的，已经很难用金钱来衡量了。”

“哎呀，看在咱们是相亲对象的份上，你给我一个友情价好不好呀。”

“不行，算卦太消耗我自己的能量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泄露天机可是要遭反噬的。”

杨树敏有些泄气，说道：“你就说吧，要怎么样才能给我看看面相。”

“我很好奇，你就这么喜欢找人算卦？”

“你看，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咱们两个单身青年，大晚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得找点事干吗？”

这话直接把周谦整个一个大睁眼，忍不住笑道：“这话应该是我来说的吧，大哥，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随你怎么想啦……你要是还有重要的事就先去干，要是闲着没事，就给我看一看，你说怎么样？”

周谦不知不觉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身上的这种松弛感让周谦有种遇到同道中人的感觉，也就不再扭捏了，说道：“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给你大概地看一看，提前说明，我给你看完之后，你可不许说我是个神棍。”

“嘻嘻……神棍，有人这样说过你吗？”

“何止是说。”周谦擦了擦鼻子，说道：“简直就是骂。”

“我更加好奇了，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嗯，咱们凭本事说话，你想看什么？”

“啊？你就看嘛，看出啥说啥。”

“那面相能看的东西多了，你总得给我一个方向吧，婚姻，财运，事业。”

“这些都能看吗，那先给我看看财运吧，我啥时候能发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