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皇帝用一系列的罪名，还让褚屠俯首认罪，这是告诉天下人，杀褚屠，抄褚家，那是褚屠罪有应得。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褚家被抄，褚屠被杀，甚至他褚泰被下狱，全都是因为市面上出现的谣言。

但是皇帝不以谣言杀人，褚家却因谣言而亡。

那么这天底下谁还敢阻扰皇帝整军大政？

褚家就是前车之鉴，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当真是心狠手辣，褚泰已是心服口服。

午门外菜市口已是人山人海。

无数得到消息而来的百姓蜂拥而至，没过多久便将刑台围的水泄不通。

不一会功夫，囚车抵达刑场，五花大绑的褚屠被押上刑台。

负责监斩的东厂档头柳安徐徐展开一纸卷轴，看向褚屠念道:“成化十四年……你可认罪？”

“认……认罪。”

“成化十六年三月……你可认罪？”

“认罪。”

“成化十六年七月……你可认罪？”

“认罪。”

……

柳安一连宣读了四五十条罪状，褚屠尽数认罪。

这一刻，褚屠已然绝望到了极处，他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褚家这些年所作所为，竟然被收集的这么完全，遗漏肯定有，但大罪一样不少。

也就是说，即便他不造谣，凭借这些罪状，皇帝想要灭了褚家也是正大光明，现在他造谣，无非是给皇帝递了一把杀鸡的刀罢了。

柳安念完无比感叹，锦衣卫还真是名不虚传，竟然把姓褚的罪状搜罗的这么齐全，他可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一股神秘力量，会不定时将天下各地豪绅巨族的恶行记录在册，分批次送进宫。

而在乾清宫藏书阁内有几十口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这些密档。

朱佑极没登基前，这些密档一直存放在集墨苑，朱佑极继位后，这些箱子被搬进了乾清宫，以便随时查阅。

负责查阅的只有一个人，陶鸿！

但是陶鸿自己也不知道天子手里掌控的这支神秘力量，到底是什么路数，只是猜测过这股神秘力量，必然极其恐怖。

东厂番子不知道，他们自然而然以为是锦衣卫这些年搜罗的证据。

刑台下，锦衣卫佥事史永也是一脸的懵，东厂当真恐怖如斯，竟然不声不响间就罗列了褚家这么多罪状？

莫非是编的？好像又不太像……

一蓬血雨飘洒，褚屠头颅滚落刑台，双目圆瞪，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