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爹和兄弟被杀,她连个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久而久之,郁气淤心,生生把自己气死,憋死,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朱见深说了一箩筐废话,最后也没得到回应,只能暗叹一声,他实在是疲惫到了极点,只能先回乾清宫。
李秀芸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她邀请孟烨喝茶固然是没过脑子,可感谢孟烨相助,让表妹脱了大难,这邀请也是实心实意的。
可这有你朱极啥事?
就算你和孟公子是好友一起来喝茶,可人家孟公子都没说什么,你倒好,竟然还要留下来吃饭。
吃饭也就算了,姓朱的竟然一边夸菜做的好吃,一边还指指点点,说这胡瓜要是炒肉片或者虾仁味道更佳?
还说如此佳肴,岂能无酒,真是好大的脸……
气鼓鼓的李秀芸去酒坊花十五文钱打来一盅酒,亲自为孟烨斟满一杯,然后憋着嘴把酒盅往朱佑极面前一跺,完全没有替朱佑极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斟酒的意思。
朱佑极洒笑道:“孟兄,看来朱某这是做了恶客,颇不受待见呢。”
孟烨微微欠身,笑道:“朱兄说笑了,李姑娘心直口快,倒是难得一见的性情中人。”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没有,没有的事,朱兄千万不要误会。”
孟烨脑门上渗出一层密汗,和太子称兄道弟,那是没办法被逼的。
骂太子?难道他觉得自己的脖子比刀硬?
“你理会他作甚。”李秀芸尽管不爽,见两人喝完杯中酒,还是替两人续上。
一刻钟后,盅中酒尽,朱佑极起身,微笑:“恶客不好当啊,孟兄,不如回吧,或许近日风急浪涌,有事要做了哦。”
孟烨脸上一正,他知道朱佑极话里的意思,当即起身,拱手告辞。
“殿下,我看那个段元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出来名为调解,可实际上应该是得了樊浩的好处,最后迫使于姑娘就范。”
朱佑极嗯声道:“你想的八九不离十,这段元延是段元辉的亲弟弟,段元辉这些年跟着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有私心却也不大,把自己弟弟安排在这,无非是想让段元延多些和孤接触的机会罢了。”
“那……”
“这世上的事不可能非黑即白,坐在什么位置,能谋多大的私利,更是人性之本,段元延以观后效吧……话说你是不是看上于姑娘了?”
孟烨脸一僵,无奈道:“属下绝无这样的心思。”
朱佑极哈哈大笑道:“我看那于姑娘倒是对你有这心思,你这么说,只怕那于姑娘要伤心欲绝咯。”
孟烨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