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边胜了或者是败了,他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却要跟着以性命相搏。
看着一个个惨死在江边和江面上的人,华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骨子里是冷酷无情的。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因她一个人的仇恨,让数十万人跟着陪葬。
或许没有她这一天迟早也会到来,但眼下她才是这一场战乱的侩子手。
瞧着漫天的火光,一时间竟是有些失神。
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悄悄的登了城门楼。
太子带着身着南诏士兵衣裳的几人上了城门楼。
随后便是几声惨叫,城门楼上保护华蓁的将士,被太子带来的人直接ns。
华蓁听到声音回头,这才看到太子表情阴冷。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身黑衣打扮的萧灵均。
剩下的都是他们带来的人,华蓁身边只剩了一个张妈妈。
原本黄天霸要留下来保护华蓁,华蓁却是担心宁老太爷年岁大了,让黄天霸保护宁老太爷,这才独自一人落了单。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灵均竟然过了江,而且太子还替她带了路。
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太子见此却是笑了起来:“我知道她是骗我,是在利用我。可那又如何,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甚至连杀了你的资格都没有,既是如此不如帮她一把,让她替我杀了你。”
说着转过身去,似是不愿意看到华蓁一般:“若不是你,我现在该是大燕的皇帝。”
说着说着竟是笑了起来,这笑声却是叫人不寒而栗。
看着太子离开了城门楼,萧灵均瞧着华蓁,面上的笑容却是格外的明艳:“没想到吧,咱们以这种方式再见。”
华蓁闻言眼中多了几分戒备,目光四下打探。
却是被萧灵均发现:“你不用看了,你那位好表哥,已经将所有人都给支开了,这城门楼上的人又被我给杀了,现在没有任何人能救你了。”
说着直接拔剑横在华蓁的脖子上。
“你可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
华蓁心知若是罗勇发现城门楼有变一定会赶过来救自己,心中想着要尽力拖延时间。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闻言萧灵均笑了笑,看着华蓁:“说真的,其实我不恨你,一点都不恨你,甚至还有些喜欢你的性子。怪只怪你是萧怀瑾喜欢的人,我恨他,所以所有与他有关的我全都要毁掉,包括你。
其实说起来,我有些羡慕你,甚至是嫉妒。我什么都比你好,出身相貌,才情,可是为什么他们一个眼中只能看到你。
宁文是如此,秦淮也是如此,甚至连我那个傻哥哥萧正则,都喜欢上了你。凭什么天下的男人都要围着你华蓁转,凭什么!”
“你就因为这些要我的性命。”华蓁没想到萧灵均对她的仇恨竟是这么简单。
心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不解。
萧灵均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是啊,就是因为这些足够让我杀了你!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可惜华蓁来不及了!”
萧灵均说着,手中的长剑朝着华蓁心口刺来。
张妈妈见此吓得顾不得太多,直接挡在华蓁的面前。
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华蓁下意识的抱住张妈妈。
却是听到久违的声音:“公主,江芙来晚了。”
睁开眼,江芙一身血污站在城门楼的楼梯处。
而萧灵均则是被一箭从背后穿透心脏,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眼圆睁,眼中满是不甘心。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萧灵均说着,鲜血不断的从喉咙中呕出来。
华蓁却是松开张妈妈,直接扑到江芙的身上:“你这些日子去哪了?”
闻言江芙眼泪落了下来:“奴婢不知道如何面对公主,便躲在暗处偷偷的保护公主。”
说着跪在地上,华蓁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却是将江芙给彻底的吓坏了。
“公主当心您的眼睛。”
逃过一劫的张妈妈此刻才缓过气来,看着江芙和华蓁主仆重逢,高兴的跟着抹眼泪:“江芙姑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华蓁闻言顺着张妈妈的搀扶站起身来,看着江面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南阳王带着天策军在对岸也将局面控制下来。
如今正等着宁家人渡江。
“江芙,你娘是京城人,落叶归根,咱们该带她回家才是。”闻言江芙点点头。
这一战南诏有吐蕃相助本就是如虎添翼,再有南阳王里应外合,自是大获全胜。
一鼓作气直接从永州城打到了京城。
漠北汗王也是连连攻占了十个城池。
萧怀瑾站在卓玛汗王身边,看着大燕的疆土,嘴角微扬:“汗王已经得了十个城池,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
闻言卓玛汗王却是皱眉:“你什么意思。”
“汗王知道我什么意思。”萧怀瑾却是笑了起来。
卓玛汗王看着萧怀瑾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最后却化作爽朗的笑:“是啊,本王也想念我漠北的美酒了,你可愿跟我一起回漠北,定比你待在燕北逍遥快活。”
闻言萧怀瑾却是嘴角微扬,看向远方:“我得去京城见我的夫人,若是晚了,夫人怕是要生气了。”
一句话顿时引得汗王更是大笑不止:“能叫你萧怀瑾如此惦记的女子,定是绝世佳人!”
等白玉和宁家军南阳王抵达京城之时,远远的就看着萧怀瑾站在京城的南门外。
江芙看到萧怀瑾的身影,当即回头高兴的喊道:“公主,是萧世子。”
闻言华蓁探出马车,看着南城门外,一身玉色衣裳,迎风而立的男子,嘴角微扬。
宁武则是在一旁打趣:“蓁儿,我表妹夫来接你了。”
惹得宁文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华蓁却是没有在意,脸上的笑容越发甜蜜。
等马车停稳,便让江芙扶着她站在马车之上,萧怀瑾旁若无人一般,直接跑到华蓁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
这一个拥抱似是等了许久一般,华蓁主动伸手抱着萧怀瑾,这一瞬间什么都变得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