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华神色一呆,显然,他急于在耶律飞燕面前表现,却忘了细究进去,一时只感颜面大失,只能强辩道:“也许陈全知道我等要来,望风而逃。”
耶律飞燕摇了摇头,道:“师兄却忘了,当年陈全叛门之时是何等凶残,在诸位同门的围困下依然敢恃凶而击,最后才在师叔师伯的镇压下才不敌而逃,师妹不信,陈全会未战先退。”
“这……”
“嘿嘿,还是小师妹知我,陆师弟,你还是不够聪明啊,这样如何配的起我小师妹!”阴测测的声音忽然传来,缥缈无踪,不知何起。
陆余华因为被打断话语的愤怒还未发作,便被道破心迹,立时窘迫起来,有些足无措的。
耶律飞燕愈发镇定,因陆余华的表现,心下默默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师兄既来,何不现身,装神弄鬼反倒显不出师兄当年的威风呢!”
“师妹要见师兄,师兄是一定来的。”
不知何时,房内多了一位白发稀疏,佝偻如骷髅的糟老头,两点如同鬼火般的目光冷幽幽地盯着两人。
他出现的是这般突兀,就像是,他一直就站在那儿,只是不小心叫房内的阴影遮挡了。
“唰啦!”
白光一晃,飞光如蝶舞,缤纷华闪,破碎而清冽,却是一柄冷光湛湛的软剑,被陆余华持在,戒备着盯着他。
“呵呵!”陈全虽做着冷笑,面皮却没有一丝反应,仿佛一具僵尸,又把陆余华骇得一跳,以为陈全就要动。
耶律飞燕仔细分辨着陈全身的身形,似乎要与她记忆的印象对上号,再次叹息了一声:“师兄为了一己之便,又害了一条性命。”
她所说的,自然是原来义庄的看守者全伯,既然陈全顶着人家的样貌,那全伯想必已做了古。
“世人谁不死,就算武学大宗亦难有寿终而寝,师妹何必为他人做春秋悲赋?”论到这个话题,陈全难得露出一丝悲悯之色,但话锋随之一转,忽然冷飕飕地说道:“莫不如,多为自己想想?”
话音未落,原地就失去了陈全的踪影,急切之间,只见陆余华将冷剑舞做花屏,灿光纷碎,瞬息之间,冷光反射出不同的白影,或重或浅,相互交织,产生一种彩缤纷的视觉效果。
咻忽电闪,一抹白光忽然飞出灿银的剑屏,神乎其技地飞击在一只探来的枯爪上。
“叮!”
一声轻响,霸道的劲力从枯爪上传来,将陆余华附着在冷剑上的内劲撞得粉碎,软剑倒卷而回,冷光寒剑再度变成了软脚剑。
陆余华面色一红,强行压下震动的气血,剑锋一抖,长剑再次绽放寒光,看起来,倒无甚大碍。
“陆师弟,剑法练得不错!”陈全嘴里嘿嘿冷笑,好似夸赞了一句,在陆余华还没露出笑容前又讥讽了一句:“就是内劲太稀松了,小日子过得倒挺悠闲。”
这句话立刻将陆余华好逸恶劳,耐不得熬练内力苦楚的懒散本性道破,急得陆余华要开口反驳,面色却忽青忽黑起来,猛然喷出一口黑血。
“你,你用毒,卑鄙!”一口气还未喘完,毒气攻脑,陆余华差点跌倒,连忙取出秘传的九华玉露丸服用。
“不知师兄练得是化尸掌么?”陈全并不在意陆余华,似他那样心性未定、性格易怒的,极易被人抓住弱点,陈全能败他一次,就能败他第二次。
“师兄这门掌法已练到了大成之境了吧,却不知又害了多少性命?”
不是何时,耶律飞燕上也多了一把寒光湛湛的宝剑,她持剑挺立,风骨卓然,俏目含煞,仿佛一枝顶立风雪绽放的寒梅。
这般风骨,比之陆余华又高了几层。
不是陆余华没想到化尸掌,而是陈全已将这门掌法练成,无需直接接触,只凭附着于兵器的内劲传导,就能将尸毒传入对体内,端的阴毒难防。
“师妹,你若退去,师兄便放你一马。”难得的,陈全说了一句软话。
“那陆师兄呢?”耶律飞燕还真有几分心动,谁叫陆余华了毒,一时还无法排尽,难免有几分担心。
“嘿,当年陆师伯好大的架子,几番羞辱我,我当然要回报回报他的亲子。”
陆余华听罢胸口鼓胀,差点岔了气息,连忙封闭了耳窍,但面皮依然轻微颤抖着。
“这么说,是没得商量了。”耶律飞燕抖落剑锋,沉下心境,再无半分侥幸之意。
“也好,让师兄试试师妹这么多年到底长进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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