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眨眼间,店家扑了个空,转身一看,杨天明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个方位,到了他的身后。
“嚯,原来是道上的。”感受着杨天明身上发散的炁,店家恢复了冷静,冷眼盯着他。
“你这黑店开得着实有些侮辱智商了。”杨天明戏谑道:“还有你这手段,骗骗普通人还行,先天一炁四处流散,是个异人都会差距到不对劲。”
“既然是道上的,来我这里有何赐教?”店家眼神冰冷,手里的菜刀映衬着他那狰狞的面孔。
“说了,借宿。”杨天明说道。
“仅此而已?”店家缓步靠近。
杨天明笑着点了点头:“仅此而已。”
“行吧。”店家转过身去,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消失,似乎没有后续。
而下一秒,店家却忽然暴走,抄着菜刀,裹着恐怖的力量,铺面而来的罡风足以将杨天明大卸八块。
但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一声巨响传出,响彻整个客栈,店家眉心凭空出现一个拇指大的血洞,保持着狰狞的神色,栽倒下去。
而再看向杨天明,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手中拿着一把木质手枪,平淡地吹了一下枪口的白烟未散,刺鼻的火药味盖住了血气。
“管你什么手段,还是这玩意儿好使。”杨天明将化作木枪的手环重新戴上,对着血泊众的尸体啐了口唾沫,然后自顾自踏上阁楼,随便寻了个房间住下。
江湖中,死人天天有,偏远之处更是多,更别说这样偏僻的客栈。而这个时代本就为乱世,军阀、土匪、全性,江湖乱作一团,本事再大的人只要稍不注意,都得惹一身骚。
也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对普通人来说,更是水深火热,至于杀掉店家,对杨天明来说也只不过算是为民除害,没有一丝心理负担。
对炼器士来说,所炼之器,理应造福于人,不可造伤天害理之物,但对杨天明来说,器物只不过是工具,而最终决定器物利祸之用,在于人!
器物不分善恶,人才分!
将就着在客栈阁楼住了一碗,第二天,看着外面的细雨绵绵,杨天明沉默了。
他的木鸢之术并不是完全没有限制,不能沾大量的水便是最大的漏洞。
杨天明看着屋外的大雨,有些恼怒:“该死,忘记这一茬了,没有天气预报还真是不方便。”
他的木鸢一旦沾大量的水,便会完全失效。再看天空,乌云密布,恐怕接连几天都是大雨,这下只得步行了。
而步行的话,杨天明并不识路,所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这里等着雨停,要么出去找路。
但对他自己来说,等来的路是为下乘,真正的路则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于是杨天明拿起客栈的蓑衣斗笠披在身上,顶着雨走了出去。
差不多两里路之远,细雨绵绵中,一处村庄若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来自于原始的气味,杨天明踩着泥泞靠近村庄。
兴许是雨的缘故,黄土地上人影稀疏,很是冷清。而村里人见杨天明一个生面孔忽然到村,也是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