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有身孕的是麦妃不是静儿,司徒婉言也是高兴的。
一则,她太想要一个王爷的孩子了,无论是谁生的,她都是嫡母,都可以以嫡母的身份把孩子要过来,放在自己膝下教养。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只要是王爷的血脉,就都和自己亲生的无异!
二则,当年自己滑胎一事,颇为蹊跷,虽然王爷处置了所有的相关人等,但隐约觉得还是没有找到罪魁祸首。这么多年,自己也耗尽心力,肃清了身边、乃至整个王府里的不可信之人,但还是不能保证万无一失。麦妃在静儿之前有孕,正好可以替静儿检验一下,这王府里的祸端到底根除没有!
司徒婉言心里清楚,王爷是个寡情之人,她和王爷夫妻十几载,至今也没有得到过他的真心。王爷尊她、敬她,给了她所有王妃应得的尊荣和权力,但王爷的心里却从来没有过她,不过好在王爷的心里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女人。无论是最早跟在他身边的林侍仪,还是她和王爷大婚后,太后送过来的兰侍仪,还是三年前迫于无奈收下的麦未苏,王爷对她们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爱可言的。
想到这,司徒婉言忍不住深深的叹息,静儿是她费尽心思在本家的后辈中挑选的,在司徒家同辈的姊妹中静儿品貌端庄,淑质英才、卓尔不群。本以为这样静儿会是王爷喜欢的女子,可以打开王爷尘封的心,让自己可以一窥,好了一了自己多年的执愿。可如今看来,自己又枉费心机了,王爷待静儿与他人无异。
但王爷对自己的子嗣是颇为看重的,林侍仪和自己分别滑胎后,王爷的那种锥心之痛还历历在目。一向善待下人的他,甚至在盛怒之下亲手杀掉了王府半数的家奴。三年来,为了避免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还一直让让麦未苏服用避子汤。可见,子嗣一事在王爷心中堪比他最看重的大泱社稷。
小炉子这几天过的很郁闷,自从王爷得知麦妃有孕后,就整天愁眉不展的,也不出个声,都快赶上陈镇那个木头了。自己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王爷如此,这都好几天了,王爷竟然一句话都没和自己说!小炉子严重觉得自己已经失宠了!
小炉子本就是个心也不能闲、嘴也不能闲的人,现在自己整天围着转的两个人都变成了闷不吭声的闷葫芦,他觉得自己闷的头上都快长蘑菇了。但机灵如小炉子,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多话,以他对王爷的了解,要是他现在还像以前一样在王爷面前唠唠叨叨的,王爷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发配到千里之外去。
就在小炉子因为太久没说话而觉得马上就要窒息而亡的时候,我们的摄政王大人终于开口了。
“小炉子,你派人去一趟麦府,告诉麦连城,麦妃有孕了,请他进府来看一下麦妃。“端木焱盯着手上的奏折看了许久,生没看明白这个新科状薛起所奏何意。
“哎!奴才这就前去!主子,您可算是和奴才说话了,这都三天了,奴才天天在您跟前转悠,您竟然一句话都没和奴才说过,奴才还以为您不要小炉子了呢!您看,奴才这鬓角都快急白了!”接了令后,小炉子看自家主子的神色有所缓和,就开始诉起委屈来。
“是吗?本王有这么久没有和你说过话了?”端木焱有些不置可否的说道。
“那可不是嘛!您已经三天没和奴才说过一句话了!您不说话,陈镇就更不说话了!您是知道的,奴才这嘴是最闲不得的了,您不搭理奴才,奴才就得憋死了。”小炉子可怜巴巴的瞅着端木焱很是委屈的说道。
“满院子都是人,怎么就能把你憋死了呢!”一边站着的陈镇,粗声粗气的说。
“咱家,咱家跟他们都不熟!”小炉子气狠狠的瞪了陈镇一眼,继续和端木焱说道:“王爷,您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对奴才不理不睬的了,您就是骂奴才一顿,打奴才一顿,也比您不理奴才要好!”
“快去麦府吧!”看着小炉子矫情委屈的小表情,端木焱扯了扯嘴角,浅笑着说。
“哎!奴才这就去!王爷,您这是答应奴才了!嘿嘿嘿,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嘿嘿。”小炉子一边说着,一边傻笑着退了出去。
“王爷,以后请不要这般了。”寡言的陈镇,见小炉子出门后,有些生硬的冒了这一句。
“看来本王这几天的行为确实怪异,连你都开始担心了。”端木焱放下手中的奏折,温声说道。
“属下也只在先皇驾崩时,见过您这般,难免担心。”陈镇有些窘色的说道。
“是呀。一晃,先皇崩殂已经有十五年了。倾业也长大了,我也该把这大泱的王朝原原本本的交到他手上了。”端木焱踱步到窗边,远眺着灰蒙的天际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