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吟再醒过来已是三日以后,睁眼看到熟悉的房间,她想不明白死了为什么会回裴府。
直到姜晚动了动身体,感受到了整条左臂传来的疼痛才知道自己没死。
缓缓坐起来环顾四周,极强的无能为力之感充斥着姜晚吟全身,此时的姜晚吟面色发白,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原本清秀的脸庞现在充满疲惫之色。
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自己就知道是谁灭了姜家。
盛京果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是自己大意,差点就死了,嘲讽似的笑了笑,“差点就死了啊”,姜晚吟喃喃自语。
右手撑起身子,下了床。
以为回平阳团聚是死前的回光返照,毕竟人们总说人死前会见到最想见的人,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刚想打开门出去透气,门被秋兰打开,“哎呀,姜姑娘你总算醒了,你都昏睡三日了”。
姜晚吟愣了愣,没想到自己昏睡三日了,但是很快整理好表情,“这三日都是你在照顾我?”
秋兰手里拿着一碗药,看着黑乎乎的,眼神示意姜晚吟坐到里面去,然后走进屋子把药放在桌子上,思考了一番,说道:“是吧”你昏迷这几天小姐天天都来看你,姜姑娘,你为什么会受伤?”
说完一脸真诚的看着姜晚吟。
姜晚吟坐下,拿起那碗黑乎乎的药一饮而尽,对着秋兰说:“没什么,就是在街上遇到个盗贼,不小心受伤了”。
秋兰一脸恍然大悟,“我听秋月她们说公子从外面回来在街上遇到受伤的你,好心疼,好慌张,忍着怒气立马抱起你快马加鞭回了府”。
秋兰看着姜晚吟的眼神变成了极度渴望八卦的眼神。
姜晚吟咳了一声,裴知珩这样冷漠的人不会存在心疼这种说法,更加不会慌张,估计救自己也是因为自己还有用处,他们之间也不过是相互利用,但如今自己已经欠了他两条命。
姜晚吟没有回答,冷漠事不关己的态度已经告诉秋兰,这件事是谣传。
秋兰尬笑一声,赶忙转移话题,“姜姑娘你觉得这个药苦不苦,小姐让我拿了一些蜜饯给你,我放柜子里了,我去拿”。
起身去柜子前拿蜜饯,姜晚吟冷清的声音响起在秋兰的后方,“抱歉,我不会说话,但是她们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公子和我不是一路人,不敢高攀”。
这话说的秋兰都懵了,拿了东西赶忙赔笑着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姜姑娘”。
两人正说完话,门外的裴知韵咳了一声,秋兰把蜜饯放下,赶忙迎上去,“小姐你来了”。
前面的女子身着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裳,下搭白绫子裙,头发挽成朝云髻,整个人看着满是活泼可爱。
裴知韵身后的裴知珩脸色变了一瞬,继而恢复正常一起走进屋子。
姜晚吟起身,想走上前,被跨进门来的裴知韵虚扶住,“桃桃,你是受伤了坐着没事的”。
姜晚吟看了眼裴知珩,今日他身着鸦青色素面刻丝月白锦袍,腰佩同往日一样的海棠金丝纹香囊,只是香囊好似换了个味道。
看他的表情好像没什么变化,转而静静地看着裴知韵,听她说这三日发生的事情。
裴知珩就这么站着,裴知珩笑着问他为什么不坐下,他说坐得太久了,想站一下。
裴知韵就没理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反应过来今日的女工还没完成,急忙站起身来对姜晚吟说:“桃桃,我还有事,等会儿再过来”。
姜晚吟疑惑问道“什么事,很着急吗?”
裴知韵急的脸蛋红扑扑的,“女工,今日女工还没完成,老师要责骂我了”说完带着秋兰急匆匆地走了。
姜晚吟了然,点点头,高门女子要学的东西很多。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裴知珩走了两步坐到姜晚吟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声音带着些许质问,“你去梅府干什么?”
“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裴公子放心,我会信守承诺的”。
裴知珩听着姜晚吟冷漠的声音,冷笑一声,眼神犀利,带着审视和威严,“命都要没了,你告诉我怎么信守承诺?”
姜晚吟神情淡然,“抱歉,一年之内,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命的”。
“最好是这样”,语气听着带着怒意,姜晚吟看着他起身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姜晚吟一人,习习凉风吹来,带着些许花香,院子中的桃花快要落完了。
闭上眼睛,感受着劫后的喜悦,脑中回响起自己与梅玉的谈话,女儿、梅玉女儿嫁的人是谁。
姜晚吟忽然睁开眼睛,嘴角上扬,看来也不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