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但一路跋涉,姜晚吟的伤口隐隐有崩开的趋势。
是否该回府衙一趟,她不清楚,那帮人还没走呢,那个段昭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隔得那么远断树枝的声音都能听到。
姜晚吟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心底却从未如此清明,她要复仇,血债血偿。
不管背后主谋是谁,所谓公平,就是一命抵一命。
那便叫人看看,庶民之怒能不能震天地。
深夜,姜晚吟回到乌峭岭,笃笃笃,敲响木门,仅一瞬之间,门被打开。
关山月看到姜晚吟回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一边骂道“死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都说了你师父会带你下山的”
姜晚吟没说话,静静地贪恋这份温暖,闭上眼睛,自己居然活着回来了啊。
里头的宋鹤卿一下子冲了出来,骂骂咧咧“知不知道你师娘和我有多担心你,就知道瞎跑,那平央郡现在一片混乱”
没下山就知道消息了,也是,自己这位师父可不简单,但是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姜晚吟睁开眼睛,声音有些颤抖对关山月道“师娘,我没事,放开我吧”
关山月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搂得有点紧了,于是缓缓松开手。
姜晚吟定睛看了眼宋鹤卿,陡然跪在他面前,宋鹤卿知道,她有事,她很有事。
关山月看了看宋鹤卿,宋鹤卿眼神示意她出去,关山月三步一回头,走出正屋。
只留下师徒二人,和无边的夜。
宋鹤卿寻了个凳子,坐下低头看着她,“你想为师帮你复仇?”
姜晚吟摇了摇头,“师父,我想从武,自己的仇,要自己报才算报仇”,眼底满是无法掩饰的仇恨,她还是低着头。
好似所有的事情将她的脊椎压弯,只有杀了仇人,才能抬头看天上之人。
宋鹤卿叹了一口很长的气,自己这个徒儿固执得很,因为一个药方可以与自己争执很久,甚至可以不眠不休,只为推翻药方里一味药材的不合理,更何况这是家仇。
“你想好了吗,学武和学医一样苦,其实学医也可以杀人,用毒”,宋鹤卿满脸认真。
姜晚吟愣了一下,不是他说了医便是医,毒便是毒。转念一想,自己一点逃生技能都没有,跑得也不快,就算毒了人,很快便能被查出来,况且毒人哪有一刀杀了爽,手刃仇人,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药。
宋鹤卿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认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
于是妥协“你想学短兵还是拳术?”
“短兵,拳术,最好是当暗卫的功夫也一并教授”
“贪多只会失去更多”,思索一番“罢了罢了,你想学教你便是,只是为师只有一个要求,你不可放弃医术,你的天赋很高”
姜晚吟没有多想一瞬,只是重重的磕了个头。
学武一事也算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