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将韦文振高举大手和草靶的身影无限拉长,也让庭院中的三人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褚遂良错了,射箭的是李佑,韦文振怎么可能没办法呢?
“来人,快来人,去找大夫!”
回过神来的褚遂良赶忙跑到韦文振的身旁,看着韦文振鲜血淋漓的大手,连连高喊。
褚遂良的喊声让岑文本惊醒,立马跑出庭院,让燕王府的下人带他们的典军去处理伤势。
但即便如此,韦文振适才以身捕箭的姿态依然让岑文本的心中骇然不止,看着庭院中四溅的鲜血,岑文本缓缓抬起头,看向李佑,他似乎明白了褚遂良所言的真心是什么。
“殿下,您有一个很好的典军!”
听到这的李佑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上的弓,当即迈步走出庭院。
岑文本见状赶忙紧随,可走出庭院的李佑并没有去看因为他而受伤的韦文振,而是径直的出了燕王府。
这下,岑文本不明白了,整个人愣在原地,当李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内,才想起去找褚遂良。
“殿下走了!”
褚遂良正跪坐在偏堂,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韦文振手上的鲜血,但听到岑文本的话,燕王府的长史并不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岑文本更加疑惑了,可看着韦文振手上的伤势,当下也只能先帮忙。
另一边,燕王府的下人们动作也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把长安城有名的大夫陆续带到燕王府。
之后在大夫们的商议下,众人按照指示,将韦文振的手和草靶缓缓分开,再上了药,包扎好。
大夫们依次检查,表示没有任何问题,只要能好好的养伤,最多一季韦文振的肉掌便能痊愈,众人才如释重负。
而这时,东升的旭日已经高挂正空,午时已到,李佑也终于回来了,但并不是他一個人。
腰间悬系着重明鸟的玉佩,李恪看着庭院中韦文振的鲜血,朝李佑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李佑拱手一拜,继而站在庭院一侧,张弓搭箭。
李恪则是将自己府中带来的木靶立在庭院另一侧,然后看着李佑持箭的姿势,再度一点头:
“射吧。”
“嗖”
李恪话音刚落,李佑就松开了弓弦,一箭飞出,预料之中的不中。
李恪眉头紧皱:
“再射一箭。”
李佑点了点头,再度张弓搭箭,松开弓弦,还是不中,但李恪的双眼已经明亮:
“知道了,你的姿势有问题,虽然看起来很是标准,对你却并不适用,如果你想把自己的箭法练好,你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射箭姿势。”
李佑眉头一皱,在他看来,这就是属于他的射箭……嗯?不对,这不是他的,是前李佑的!
李恪见李佑一副恍然的表情,微微一笑,人也走上前,从李佑的手中拿过弓箭,一边试着弓的重量和弓弦的紧绷度,一边道:
“我以前练箭时,总喜欢模仿父皇,毕竟父皇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有一天,我偷偷去工部,希望那里的工匠能给我打造一把跟父皇一模一样的弓。”
“可一去才知道,在那些匠人的眼中,父皇最常用的那把弓,并不是一把好弓。父皇之所以能用它射定大唐的江山,是因为父皇的箭法,足以弥补弓的不足。”
“正如父皇给我们这些儿子每人一枚玉佩,我是重明,你是鲲鹏,图样为何不同,自是因为我们虽然都是父皇的儿子,但每个人仍然拥有属于自己的不同,故而……”
说到这,李恪已经试出了李佑的弓,当即张弓搭箭,双目浑圆的盯着远处的木靶:
“旁人射箭时,最喜欢眯起眼睛,可我李恪射箭时,却喜欢将眼睛睁得越大越好!”
“嗖”
一箭飞出,正中靶心!
李佑见状,一边思考着李恪的话,一边回想着李恪刚才试弓的行为,眸光缓缓深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