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文本刚离开,府中的师徒二人就相视一呼,太不容易了。
但即便如此,李佑还是不忘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交叠,打趣的看着褚遂良道:
“当初老师不是说这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吗?怎么还用在岑师傅的身上了?”
褚遂良老脸一红,赶忙转移话题:
“殿下还是多担心担心明天吧,文本兄的才能,可不在房玄龄和杜如晦之下,如果他能像我一样……”
说到这,褚遂良看着李佑腰间的玉佩,眸光一定:
“殿下,必为鲲鹏!”
李佑亦眸光一定:
“老师放心,天予不取,反受其害,既然父皇将岑文本这样的大才送到我的身边,本王又焉能让他溜走?”
更何况岑文本一开始也是李佑的人选之一,只是岑文本的才能虽在褚遂良之上,可若论李世民的信任,还是褚遂良稍占上风。
而事实证明,李佑的选择并没有错,只是没想到天上真的会掉馅饼,那他自是要一口咬住了。
然后……
第二天早早起床赶到偏堂等候岑文本的李佑,就看到岑文本拿着一把弓走了进来,朝他拱手道:
“请殿下跟我出来一下。”
李佑看着岑文本手上的弓,一颗心缓缓沉落:
“岑师傅何意?”
岑文本哑然失笑:
“呵呵,殿下莫慌,昨日是臣过于激进了。遂良说的没错,殿下只是对学习不感兴趣而已。”
“既如此,今日的课我们先不上了,殿下,来握握这张弓吧,它一定让你很是想念!”
李佑听到这心头才一松,原来只是握握,立马佯装兴奋的站起身子,从岑文本的手中接过弓。
这一刻,燕王李佑的身体开始苏醒了,毕竟肌肉也有记忆。
明明从未真正意义上的射过箭,可握着弓的李佑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刻骨铭心的熟悉,心情也突然激荡起来,双眼清澈明亮。
而这正是岑文本想要看到的,立马伸出手拉着李佑的胳膊,走出偏堂,来到庭院,然后微笑的把着李佑的肩膀:
“去射一箭吧殿下。”
言罢,岑文本便向李佑的肩膀推去,在他看来,将燕王府所有弓弩烧毁的李佑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这样做的,所以,李佑需要他这一推。
哪怕只是轻轻……轻轻……轻~嗯?怎么推不动?
“殿下,您……”
“这是干什么?”
岑文本刚想发问,李佑就转过头双目圆睁的看着他:
“不是就握握吗?”
岑文本见状,还以为李佑是太激动了,再度一笑道:
“呵呵,既已握弓,岂有不射的道理?”
“如此,殿下心痒难耐,又怎能专心上臣的课呢?”
此话一出,已将草靶立在庭院之下的韦文振亦是一点头。
跟岑文本一起来燕王府的褚遂良则是目光疼惜的看着李佑,只因今天天还没亮,岑文本就赶到他的家中将这个计划跟他说了。
褚遂良当时就惭愧了,是啊,人家岑文本才当了一天师傅,就已经想着给燕王制造惊喜了,反观他,就从没想过这事。
也从没想过,失去弓弩,不再游猎的李佑有多么伤心,就好比有一天,自己不能提笔写字,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殊不知这完全是惊吓,诚然,燕王李佑的身体是开始苏醒了,可即便如此,李佑依然是从未真正意义上的射过箭,他可把握不了准头啊!
但事已至此,李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乎,张弓搭箭,腰背一挺,肌肉记忆让李佑射箭的姿势十分标准,看得褚遂良和岑文本满面欣慰,韦文振也为自家殿下感到由衷的开心,直到一箭飞出,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