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的死是自己造成的?”
虽然赵喜乐已经停止了写日记,但嬴政却被日记里的内容震惊得无以复加,不由仔细查看。
当确定日记里的内容为真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麻了。
“是啊!寡人早该想到了,若寡人是正常死的,扶苏绝不可能被假诏书赐死,若寡人是正常死的,大秦也不可能二世而亡.....”
“这一切的祸源,都始于寡人暴毙....”
口中喃喃自语,嬴政的目光越来越冷静深邃:
“赐死扶苏后,那奸佞不可能自立为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立了一个能被他轻易控制的公子,而这个公子,年龄一定不大,心智不成熟才能被引入歧途.....”
“那么,这个公子会是谁呢?”
嬴政仔细回想自己的儿子,竟一时想不起自己有几个儿子,连他们的模样都不怎么记得了。
怪尴尬的。
“呃.....”
半晌之后,嬴政不禁抬手扶额,喟然叹息:“寡人这些年一直忙于国事,少有亲近子女,果真如赵喜乐所言,都是寡人自己造成的.....”
“不过。”
说着,他话锋一转,接着道:“赵喜乐这厮居然要搬出王宫,想得倒挺美的,还要添置几个如花似玉的婢女?哼!你都好好享受了,还有时间写日记吗?”
“你不是害怕面对寡人吗?寡人偏偏就让你留在寡人身边,给寡人天天写日记!”
思索片刻,嬴政再次从寝榻上坐了起来,沉声道:“来人!传中郎将觐见!”
“诺!”
一名宫侍应诺而出。
不多时。
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恭敬站在嬴政面前行礼:“末将戊駟,拜见大王!”
“戊駟,寡人问你,赵喜乐是以何种方式任职郎官的?”嬴政开门见山地问道。
戊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嬴政大半夜会问自己这个,但依旧如实答道:“回大王,平阳侯次子赵喜乐是‘赀选’任职郎官的!”
“赀选?”
嬴政皱了皱眉,沉声道:“赵见哪来的家产为他儿子充任郎官?”
“这.....”
戊駟闻言,不禁面露迟疑之色。
大秦的赀选制度,是以家产作为任官资格限制的一种选拔方式。
而郎官赀选,主要存在于大秦贵族之中。
毕竟参与赀选的家产,最低不得低于十万钱,普通老百姓根本拿不出来。
“怎么?”
嬴政眼睛微微眯起:“你敢欺瞒寡人?”
“末将不敢!”
戊駟被嬴政吓得单膝跪地,忙道:
“平阳侯在咸阳确实没有多少家产,但平阳侯说他在邯郸郡有很多田产、房舍,只不过都被赵氏贵族夺去了,如今秦国灭了赵国,那些田产、房舍理应算他的,所以......”
“所以你就信以为真,让赵喜乐充任为了郎官?”
嬴政挥袖打断了戊駟,一股杀意骤然迸发,直吓得戊駟冷汗淋漓,叩首求饶;“大王,末将也是看在平阳侯乃国戚的份上,才如此安排的,请大王明察!”
“哼!”嬴政冷哼一声,沉着脸道:“戊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徇私枉法,寡人今日若饶了你,我大秦铁律何在?”
“来人!将戊駟拖下去,交予廷尉府依法处置!”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戊駟被几名护殿禁军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