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道:“你背着这位风大哥,他脚不好。”郁金标道:“是。”随即将风波恶背负起来,风波恶喝道:“我不用他背!我自己会走!”木婉清劝道:“风大哥委屈你啦,你腿伤未愈,还是不要走动的好。”郁金标跟着道:“对,多休息,多休息。”
郁金标脚沉步稳,不一会就将风波恶安置到了一处溶洞中,老老实实的出去砍柴,风波恶与木婉清在洞中修养,风波恶道:“我刚才以为自己要死了呢,你是怎么做到的?”木婉清道:“如果不是那一阵风,以那人的武功,我也绝难伤他,当然如果不是风大哥你竭力比拼,我我也不会得手。”风波恶道:“对了,为什么不直接用毒箭杀了他?”木婉清窘然道:“我没有毒箭了,只好骗他,况且那人避的好快,我只是擦伤了他,杀他绝不容易。”风波恶道:“这一招走的挺险,好在此人倒也好哄。”
不一会郁金标打好干柴,捉了些野兔供二人享用,木婉清笑道:“看你如此诚信,先给你半枚解药,可以让你不在痛苦。”郁金标迟疑一阵,当即服下,口中咀嚼,仍道:“我没有觉得痛苦啊!”木婉清怒道:“你还没到发病的时候,这药可让你七天不在痛苦,可到时,嘿嘿,照样会死的极为惨烈!”
天已破晓,初晨蒙灰,朦朦胧胧的早上,木婉清与风波恶二人同时站起,风波恶道:“我的腿伤快好了,内伤仍旧未俞。”郁金标忍不住道:“你有内伤?我听你呼吸均匀,不像啊。”木婉清道:“你懂什么!这位风大哥此前跟十八位当今一流高手对战,一口气将那十八人全杀光了,可自己也受了极重的内伤,现下好了大半,扔有半没好。”风波恶道:“否则量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郁金标笑道:“是是是,我是万万不敢跟二位作对了。”
郁金标走出几步,心下盘算着如何骗取木婉清的解药,之后杀了二人。
群山之中,铺满树林,几人渐行渐深,那大湖分出一道干流,纵向铺去,遥遥不知多少里,风波恶道:“最快的方法是顺流而下,估计明天就能漂到大理的护城河一带了。”木婉清道:“我们需要一挺木筏,喂,郁金标你去做木筏来!”郁金标当下不敢忤逆木婉清之意,深入树林中,见一根碗口粗壮的柳树,郁金标挥掌成削,将那大树从中齐刷刷的削下,切口十分整齐,截面仍旧有轮轮纹路。风波恶木婉清相互一望,心道:“好家伙!”
不一会一挺长约一丈宽有四尺的木筏被拼接完毕,郁金标抓住木筏,抬手提起,运力丢向湖泊,此时郁金标距离湖泊水面尚有十几丈,只见那木筏飞入空中,在半空中不停打转,“啪”一声,木筏平稳的落在湖泊上,只激起了一丝涟漪。
几人跃上湖泊,盘坐上面,郁金标拍出双掌,击打在舟尾,一声虎喝,激起一阵巨浪,舟飞快的游出数十丈,两边景物匆匆掠过,木婉清拍手笑道:“不错不错,再拍一掌,游的很快!”郁金标深吸一口气,运起自己多年来练就的深厚内功,一声暴喝,木婉清与风波恶二人忽感一阵眩晕,舟似在水面飞行,已然拐过山头,游入宽广的河面。
此时水流涌动,舟不必推送,也可自行漂动,只是速度太慢,木婉清道:“这速度太慢,你还想不想要解药了?”郁金标苦笑道:“在下没有劲力了。”风波恶道:“我们可以做一对浆,来滑舟。”郁金标四处遥望,河面宽广,无论那一边都隔岸甚远,抬头仰望,高耸的山壁上生长出一根松柏,坚硬的岩石上,顽强的生长着,挺立在垂直的天地之间。
郁金标戳出手去,戳击水面,风波恶早已意会,双手提起郁金标竭力拖起,与此同时木婉清飞出两枚袖箭,袖箭精确的插入石缝之中,一上一下,一高一低,相隔丈许,郁金标飞出一丈,竭力前伸,一抓插入岩石之中寸许,郁金标稍得借力,发足在近乎垂直的岩壁上狂奔,分别踏上两枚袖箭,身形直挺挺的上升数丈,张开双手,扣紧岩壁,双脚踩住岩石,稳定身形后,松开一手,拿出打狗棒,将那碗口粗壮的松柏打成半截,打落的一截落入水中,被风波恶与木婉清拾起。
郁金标松脱开手,身体落入水中,游回木筏,木婉清道:“辛苦你了,赏你个解药…………”话音未落,郁金标伸出食指点中木婉清的穴道,风波恶怒道:“你干什么!”伸手攻去,郁金标轻描淡写的拆开数招,二人盘坐,用的都是手上招式,风波恶施展着擒拿手与之格斗,郁金标一一伸手挪开架开,忽然斜去一掌,掌风去势阴毒,趁虚而入,风波恶急忙侧身避过,可是胸口仍旧被震的隐隐作痛,忽觉下腹一麻,风波恶的穴道也已被点中。
郁金标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对二人言道:“我根本没有中毒。”木婉清虽然穴道被封,但口仍能言,木婉清道:“你中了我的七日断肠毒,世间无药可救,只有我能救!”郁金标狞笑道:“解药肯定藏在你身上,待我搜搜!”郁金标一只手已然伸进木婉清的下腹,木婉清失声叫道:“不要脸的淫贼!把手拿开!”风波恶一时气憋,嘟囔几句,腹中轰隆作响,却动弹不得。
郁金标将木婉清的袖箭卸下,一把捏碎,将箭支纷纷丢入水中,郁金标喝道:“你骗我骗的好苦!”随即霍然出手,只听“咔嚓嚓”一声,一手捏碎了木婉清的肩膀,木婉清闷哼一声,“噗通”一声,倒栽入水中。
回头目视风波恶,忽然眼前一花,风波恶挥出一拳,直击郁金标面门,郁金标随手卸开,风波恶一阵后跃,也已倒入水中,郁金标掏出打狗棒想要赶尽杀绝,苦于水流逐渐湍急,始终伤及不到了,只得敲起一尺多高的水浪。
风波恶顺流滑下,只见木婉清紧紧的抱住一簇藤蔓,才不致被水流冲走,藤蔓刺多,木婉清双手已有血液溢出,风波恶深吸一口气,飞箭似的游向木婉清,随手抓住木婉清,二人来回在水中旋转,失去重心,木婉清只觉天旋地转,无力挣扎,风波恶虽几度想要抓住物事,却屡屡滑脱。
天地莽莽,初眼朦胧,一阵强光刺入眼中,惹的木婉清不得不捂住眼皮,木婉清仰卧起身,刚刚坐起,肩膀一阵剧痛袭来,木婉清挣扎起身,四眼相望,身后是几颗年长松柏,依着山势而成。木婉清走出几步,只见一个长长的影子,撑着木拐来回走动,原来是风波恶也落于附近。
木婉清叫道:“风大哥!”风波恶回头一笑,踉跄跟来,风波恶道:“没想到我命挺硬,竟然还活着。”木婉清道:“你的腿还好吗?”风波恶道:“需静养几日,可惜我们迷路了。”木婉清忽感焦急,来回踱步,捧着手道:“该怎么办啊……朱四哥他们还在等我,唉!回个大理怎么就这么难啊!”
风波恶遥望四周,四下苍野茫茫,不知何方,东南西北也无所分辨,根据阳光所示,自行分辨出东西所在,南北却一时无可分辨。
二人不想步入其中,回身走出几步,“嗖”的一声,空中传来凌厉的破口之声,一根绿油油的竹棍插入二人身前一尺的岩石上,竹棍的一端仍旧摇晃不停,嗡嗡作响,与此同时,一个灰影健步飞来,横在二人身前。
此人正是郁金标,只听郁金标仰天笑道:“说要赶尽杀绝,就是赶尽杀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有打狗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