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渐弱,木婉清目不见物,只觉身体被人拖行着,一路上磕磕绊绊,擦伤磕青是必然了,眼前一片漆黑,显然是被人蒙上了面,前方有人拖拽着自己,停下身来,一阵铁门锁链的碰撞声穿来,一股浓郁的潮气扑鼻。
木婉清心道:“不知他们要如何折磨我了。”突然身体受力,被拉扯前去,前方地势渐低,木婉清忽然身体一空,落下一震,之后连续几震,震的木婉清浑身酸痛,木婉清了解原来此处是个向下的楼梯。
木婉清仍然被人横拖着,身体与地面摩擦,木婉清感觉到地上全是些沙土污泥,由于此处潮气十足,所以兼怀着大大的泥腥味。木婉清感觉从头到脚都浑满了泥沙。
又是一阵铁链敲打声音,一个铁栅栏吱呀一声被打开,那人用力一甩将木婉清甩进囚室之中,继而“哐当”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
木婉清双手被缚,双脚被人点了穴道,站立不稳,唯有扭动身体来蠕动爬行。
木婉清爬了一个过,发现囚室不大,只有一处出口。木婉清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自幼孤僻,习惯于深山苍野,今日被擒至此,不知何时得以脱救,反正自己心已死,在那还没有分别?
木婉清又想起了段誉,在这茫茫黑暗中,只有他能带给木婉清心中的一丝慰藉,增添他内心深处的一处光亮。
木婉清心道:“不知多日不见,他过的好不好,生活顺心么?朝政顺利么?重要的是日子过的开心么?”木婉清忽然想起段誉与王语嫣那似神仙眷侣般的一对,心中一酸道:“他一定过的很开心,我不再重要了,就让它消失吧………………”木婉清终于得一个人,她不断的思索着,她继而想起自己的过往。
她幼时练剑习武,在那深山的潺潺流水旁,一袭黑衣悄影立在一旁,催促着自己练剑。
黑衣悄影张的好像自己,用或者是自己的翻版,但似乎两者尚有诸多不同之处。
那记忆中的悄影便是秦红棉了,秦红棉见木婉清练着剑,练着练着,忽然被一个飘在空中,颜色艳丽的蝴蝶所吸引,手上剑招渐慢,向那蝶儿所飞之处寻顾望去,忽然脸颊一阵剧痛,肿起老高,只见秦红棉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一剑将那蝴蝶削成两片。
木婉清捂着脸颊泪眼盈盈,低声道:“师傅…………”秦红棉喝道:“你还当我是你师傅,就好好练剑,不不许你胡思乱想!明白么?”木婉清低首垂眉道:“明白。”
后来剑也练的差不多了,秦红棉便独自走开了,木婉清收起剑来,拾起被削成两片的蝴蝶,拼凑在一起,完美的蝶身再次呈现,可是艳丽的颜色却颇显陈旧了。木婉清也不知怎的,当时就大哭一场,回家后也是偷偷的伤心流泪。
秦红棉见木婉清那日情绪不佳,眉头一皱,轻声问道:“婉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木婉清低声道:“我没事。”独自躺在窗上默不作声,秦红棉坐在床边,柔声道:“婉儿,师傅今天下手重些,是为了让你早日学成修罗刀法,你要努力,否则会让外面的人欺负了你,你知道吗?”木婉清道:“师傅,这个我自然知道,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我会加倍努力,不让你失望!”秦红棉嘴角一珉,表示满意。
过了良久,木婉清遐想良久,木婉清低声道:“师傅,今天那蝴蝶可真漂亮,我之前都没见过。”木婉清只感秦红棉浑身一缩,木婉清登时后悔自己说错话,站起身来。
秦红棉厉声道:“木婉清!你要记得,越漂亮的东西越害人!我可不想你就此毁了!浪费我多年的苦心!这蝴蝶是外来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你见一只杀一只明白么!”木婉清颤声道:“明……白。”
之后自己果然是见一只杀一只,谷里在也没有那种蝴蝶了,木婉清暗自苦笑,大概它们也不愿来了罢。
木婉清忽然忆起,在自己刚带上面幕时,极其不习惯,几次想将其摘下,最后是秦红棉的一次暴怒,遏制住了自己。那年娘亲多次给我讲男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