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谭少阳把红薯藤割回家,麻袋铺开,放下砧板,拿着刀就开始剁猪食,动作麻利,没有半点磨叽的。
另一边,谭阿奶把猪板油清洗过后,切块,放进锅里,渗少量水开始炼油。
炼油过程不能急躁,得慢慢来。
半小时后,油浸出来,猪板油一点点的变小了,一直练成油渣,没有油漫出来,炼油就算完成了。
猪油的香味扩散着,满院子都是肉香味。
隔壁邻居闻着频频吞咽的。
“自从谭老三开始勤快以后,谭家隔三差五就传出肉香味,闻着这味道,真是馋人的不得了。”
“都吃多久的清蒸海货了,去割两斤肉回来,好久没尝到肉香味了,嘴里都没滋没味的,隔三差五就咕噜咕噜的响。”
“挖沙虫不是赚钱吗?明天就去镇上买肉,咱家也得吃上一顿肉,让别人也馋一馋。”
最后在家里待不住了,打算出门避一避,再闻下去,口水都要掉一地了。
谁知道出门又撞见谭少北了,肚子里空荡荡的,语气就没那么的平顺。
“谭老二,几天还没运完呢?”
“你家老三变勤快以后,家里是蒸蒸日上啊!建新房子不说,还顿顿都能吃肉的,那香味飘散出来,让人在家里都待不住。”
谭少北一脸懵逼的,拿着毛巾擦汗,不知道他语气中的酸劲从何而来。
“这话从何说起啊?”
“你不知道建新房子给我愁的,现在都欠一屁股债了。”
“原先给老三娶媳妇的钱,他让我们把建房子,家里住不开了,可手头上钱又不够,东拼西凑的,能借的人都借过一遍了。”
“还有,也没顿顿吃肉,又不是地主家,那有顿顿吃肉的条件,你没看我累的身板子都瘦了,我要是顿顿吃肉,至于一身骨头吗?”
“至于你说的油香味,估摸着是买猪板油回来练油呢!”
“家里好几天都没油下锅了,天天都是清蒸,沾着酱油就吃了,干活又累,都没好意思嚷嚷,就怕你们听了,觉得我胡说八道的。”
“我这忙的够呛的,媳妇帮不上忙,二老又出海讨生活了,我渴的嘴皮子都发干,不跟你聊了。”
邻居听完他一连串的话,心里舒坦多了,“你们这不是打肿脸冲胖子吗?没那么多钱,建泥房也行啊,谁家不是住泥房的?”
谭少北点点头,“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可我老三说,建泥房也得运不少泥,都得费力气,还不如多花点钱建砖房。”
“索性就建砖房了,苦就苦吧,熬个几年就过去了。”
邻居想到他欠一屁股债,苦哈哈的,心里舒坦了,往海边溜达,幻想着也能撞上好运气,找到值钱的货。
谭家对此一无所知的,不知他家练油让隔壁邻居馋劲都冒起来了,撞到谭少北后,还呛了一番。
这会谭阿奶正在收拾鱼,处理好腌制着,又拍了点蒜头,切了西红柿。
锅里的油,舀到油缸里放置着,就着锅里的油把辣椒、蒜头煸炒了,最后下入西红柿,熬出浓稠的汤汁后,把豆腐跟鱼一块放下去炖。
倒上一些酱油,锅盖一盖,焖入味以后,一揭开锅,满院的香味扩散开来了。
盛到瓷盆里,满满的一大盆,中午能够饱餐一顿了。
白米饭别想,粥肯定炖有一大锅的。
满满一大锅放在桌子上,孩子围着,那叫个眼巴巴的,频频吞咽着,恨不得及时就捧碗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