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耳边刮过。阳光,在眼前倾泻。车,就在眼前。
管他身后是什么样的乱局,管他什么自己会闯什么样的弥天大祸,管他什么神经病在闹市区发疯,我只管跑,我只管追,我只管着不让后悔再出现在我眼前。
风,在呼啸。陈观水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三十三年来难得的在跳。跳的那么兴奋,那么欢快。
车在加速,转弯就上了四十迈。
可是陈观水一秒都没停下来。已经追不上,那就不用去追。现在的自己,如同上帝,曾经在网上随便浏览过的卫星地图,真实铺在自己的眼前。一条蓝色的线,代表着车的路线;一条红色的线,代表的是自己。
只需要冲过面前的马路,横穿对面的不知名的工厂的厂区,再向北跑过四公里,就是一个废弃的火车货站。那里就是终点。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跑吧。
所有阻拦在我面前的一切,都将是尘土。高耸的工厂大门,直接翻越而过。繁忙的车间,我视而不见,直接冲过去,撞碎一面窗户,落入下方的马路。车水马龙的汽车河流,和我有什么关系。奔驰而来的火车,反正我比你先冲过去。
世界,在这一刻宁静。
陈观水站在了废弃货站的一栋厂房里。
远远的,能看到一辆乳白色的金杯面包车从货站的一个门口开进来。另一边同样的,远远的可以看到一辆桑塔纳在慢慢的进来。同时的,有很多的影子在这个废弃的货站里像是老鼠一样的咬着牙齿。
但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观水扔掉警棍,捡起旁边地上的一根废弃的不锈钢管子。管子很长,有近四米长。管子很硬,应该是一种很不错的钢材。
陈观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为什么要拿起钢管,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陈观水知道,命运即将来临的时刻,到了。
面包车里的小王脸色冰冷,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为什么在完美达成任务的时候,自己会被人袭击?是官方的人,警方的人,军方的人?
那个站在小区门口的男人,自己昨天见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他唯一值得说的,就是意外的做了一个目击证人。那么,如果他真的是那么简单,他为什么要袭击我的车?
现在,小区那边肯定已经发现自己做的事情,原来留下的三个小时撤离空隙,现在已经彻底没有了。还有很多很多的尾巴没有割断,自己怎么办?
难道,那个死老头看自己不顺眼,准备过河拆桥?
另一边,桑塔纳里的男人,抿着嘴,握着一个简陋的诺基亚1000手机,和电话另一边的某个人在说着话。他的脸色在愤怒,他的血液在燃烧,他的愤怒已经超越了天际。
就在这时,就在面包车开到废弃厂房的楼下,就在桑塔纳里的男人弯腰拿起自动式冲锋枪,带上头盔,准备拼命,就在那些影子散开,准备浮出水面。
废弃厂房三楼的玻璃破碎,散碎的玻璃在空中飞舞,折射着耀眼的光芒,一个身影冲进天空。
这一刻,天使降临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