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人,快快,将二位先生门口的锁链解开!”
“好!”
眼见锁链落地,茹嫦就好像自由的小鸟一样,一个健步便冲了出去。
陈雍还是第一次见茹胖子跑的那么快呢!
“哈哈哈!”
“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郁新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拉了茹胖子两下,让他收敛一番。
太监实在想笑,但收了钱也不太好意思,最后只得惟心说道:“茹先生,真性情也!”
“奴婢先告退了,还要给宫里面复旨呢!”
“多谢公公!”
等太监走后,茹嫦揶揄的看向宁昊:“让你听陈兄的话你不听,之前还那样损我们,现在打脸了吧?”
“陈兄的本事你没见过,那和戏文里唱的诸葛亮一模一样!”
“未出茅庐便知三分天下!”
“傻了吧,难受了吧。心里堵吗?”
“想哭就哭吧!”
茹胖子最喜欢干这落井下石的事情,宁昊跪在那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宋衲,竟然翻盘了?
他...
不可能的啊!
郁新走到陈雍面前恭敬行礼:“陈兄真是鬼神之才啊。”
茹嫦问道:“陈兄,你是怎的确定宋衲会赢呢?无论从势力、声望还是哪方面来看,他都没有任何赢的希望!”
宁昊也抬起头来,他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陈雍解释说道:“做大事,第一就要懂得借势,要有大局观念。”
“宋衲看起来孤立无援,但你们却没发现,国子监不过是棋盘上的一子而已,真正下棋的人不是宋衲,而是陛下!”
“陛下?这怎么和陛下扯上关系了?”
“洪武三年,皇上杀了高启之后,天下名士皆有不满之心,为了收拢学子之心,皇上下令开科取士。”
“可这次科举却让他大失所望,北方世风不正,依靠学识考出来的基本都是南方人,并且都是腐儒,就连五谷都分不清楚。”
“依靠这些人治理天下,说不定变什么样呢!”
“皇上心有大志,于是停了科举,选择利用国子监来作为替代,寄希望于国子监严苛的教学培养出合格的官吏。”
“如此看来,皇上当然不会让宋衲倒台,更不会让自己的尝试这么轻易的宣告失败。”
“陈永珍那些人看不到这一点,他们以为自己的对手是宋衲,所以才会败的这么惨!”
“原来是这样!!”茹嫦郁新二人恍然大悟,“之前宋衲的儿子也被关了进来,是...”
“故意示弱,引蛇出洞?”
“对!”
陈雍抿了口茶水,在纸上写写画画:“你想开窗别人不同意,但假如你想连这个房子都砸了,别人也就同意你开窗了。”
“杜瑞明变本加厉用严刑峻法来污名宋衲,宋衲并不是不清楚,他故意这样做,等到最后杜瑞明两面三刀之举暴露时,他便可将一切罪过推到此二人身上,顺势废除一些苛刻的条例。”
“这样既拉拢了学子之心,还将相对苛刻的条例通过,完成了皇上的任务,也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茹嫦评论说道:“这也是条老狐狸啊。”
宁昊听完后竟然哭了起来,哭的越来越悲伤,最后竟然变成了嚎哭。
茹嫦起了一地鸡皮疙瘩,说道:“我爹死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哭过。”
宁昊委屈啊,这么一堆老狐狸之间斗法自己插了进去,结果...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选择听陈雍的话。
陈雍,他,他就是一个狡诈的猎手!
无论狐狸多么狡猾也斗不过他啊!
蒋瓛叫了小个子贺强,杨学明两人进来:“拉出去,你们两个负责将人送到应天府,由应天府发回原籍。”
“本地属吏每隔一月要写一份报告上来,以证明他没有离开那里。”
“这些事别忘了交代!”
“是!”两人拉着宁昊离去,陈雍招呼郁新茹嫦二人,倒上了茶水,还放了两个小菜。
“出狱后有什么打算呢?”
“还没想好呢,也许回国子监读书吧。”
陈雍问道:“茹嫦就不说了,郁新,昨儿我将银行的账目给你看了一看,想必你也很清楚银行是干什么的。”
“别看他现在只是个存钱取钱放贷的机构,但就和国子监对于皇上一样,银行是我撬动天下的一个钥匙,绝不单单现在看上去那么简单。”
“欧阳已经当了户科都给事中,再兼的银行也不是回事,我一直在物色一个人选。”
“茹嫦,你进入国子监前便经常给人记账,同时也和刑部侍郎茹太素查过账,对数字有着独特的感觉,茹太素性格正直,家风淳朴,我有想法将银行交给你。”
“而郁新,你来接手基金。你父母早逝,由大哥大嫂帮忙养大,我成立的基金现在专门用于采生折割善后。”
“经历过这种磨难的都是苦命人,我一直相信同理之心的存在,希望你能善待他们。”
“现在,该你们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