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怒意,世间当此一株。
原来圣山早已枝繁叶茂,只是繁茂之处就在顶端,若无人攀登,自然无人看到圣山之上的美景。
原来圣山就是长生神树。
······
寻常时,百丈距离转瞬便至,此时对陈北方来说却宛若天蛰,他不知道爬了多久,也一直没敢往下看,更不知道上方百丈处那朵遗世独立的迎风怒意正静静的等着他。
他的视线里只剩眼前陡峭的崖壁,长时间攀登的陈北方早已神志模糊,手上那股钻心的疼痛渐渐被麻木替代,他甚至再没有力气去抬头看一眼上空。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血肉模糊的手与一朵鲜红的莲叶悄然触碰,那只一直僵硬重复攀登的血手终于停了下来。
许久,陈北方呆滞的眼睛渐渐恢复正常,待看清指尖这朵娇艳莲花后陈北方如释重负,接着像断线风筝一样极速坠落,手中正死死的抓着一株娇艳红莲。
“哎!”一声稚嫩又老气横秋的叹息声轻轻响起。
陈北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云端傲游,梦中有他从未有过的轻松,梦见他那已经麻木的双手渐渐恢复知觉,那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那疼痛又化作瘙痒,最后变得完好如初,梦中有数只恶鸟在云层中追着他啄。
陈北方是被几只有着红色眼珠的飞禽啄醒的,慌乱起身后胡乱挥了挥手,便着急的查看四周,发现并没有那株迎风怒意的影子后气坏了。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睡在这里的,但是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已经采到那株红莲,再看下背后,正有两只红眼飞禽从药篓飞出,气急败坏的陈北方认定是身边这几只飞禽吃掉了自己辛苦采摘的红莲,伸手便拍,那飞禽颇有灵性的一个辗转躲过陈北方的拍打,接着用力一啄就在陈北方手上留下了一片淤青,
陈北方吃痛之余更加怒火中烧,起身抡起药篓就砸,接连被砸中数次后这些飞禽似乎知道了这人不好对付,“呼啦”起身便向远处得去。
陈北方气的恨不得把这些鸟的鸟毛扒光了吃肉,见这些鸟儿要跑,哪能放过这些害自己前功尽弃的罪魁祸首,怒喊一声“别跑”后紧随其后。
二者前后追逐了半柱香时间,就在陈北方叫苦喊冤准备放弃,抓紧寻找其它灵草时,那群红眼飞禽忽然在一只长嘴乌鸦身旁停了下来,见状,陈北方暗道原来你这家伙是它们的老大,便怒气冲冲的冲向长嘴乌鸦,准备先将这个所谓的“头领”抓住。
那长嘴乌鸦见身边跑来一个满脸凶神恶煞的凡人,两只滴溜溜的眼珠露出了拟人的鄙视,抬爪撒出一道禁制阵法,便将视线继续留在被幻境制住的徐鸢身上。
哪知这道阵法光幕刚起,在接触到陈北方身体的那一刻就支离破碎,余光正好瞥见这一幕的长嘴乌鸦鸟毛乍立,暗道一句见鬼就要逃走,却被一双干瘦的大手拽住尾巴,接着就是一药篓砸了过来,被药篓砸了个七荤八素的长嘴乌鸦怪叫一声,硬生生将尾巴上的鸟毛扯断,也不管那徐莺如何,径直的向圣山深处飞去,边飞边用那破锣嗓子喊着:“操,救命啊,杀人··杀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