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挟朝廷威风,屡次到九剑宫门前提亲,为免师门一再受辱,师姐只好以守节之礼,躲入长风宗。”
说到这里,萧冰站起身来,背对唐成,面向池塘,一脸哀伤。
“躲了长风宗,依然不得安宁,那高野在宗门前曾叫嚣,若我走出长风宗一步,便算守节结束,他将再上九剑宫提亲。若我无故身亡,九剑宫必须赔他一个少宫主。”
“这二十年更是每两年便上长风宗摆擂台,名义上弟子间切磋,实则持强凌弱。”
“狂刀宗为朝廷捉刀,朝廷屡有赏赐,高野不到五十便靠丹药推进三品,更掠夺铁衣门镇派神功修炼有成。”
“宗内的师兄弟每每被打的重伤吐血,我不忍见,也曾想弃了这身皮囊去伴虎狼,师兄弟们不肯,总是阻我。”
说到这里,萧冰声音隐隐颤抖,刚才的起身是为了遮住现在的泪眼吧。
“师弟安心修炼,不必急于一时,丹药师姐这里很多,盼十五二十年后,师弟步入三品,为师姐解此噩梦。”
话题结束了,唐成没有起身告辞,操起公道杯,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敢问师姐,这两日在千丈谷演武坪摆擂台的可是这厮。”
师姐顿了顿,垫了垫脚,转过身来,故作轻松道:
“是他,但是这次不是冲着我来的,带着一个弟弟,和两个长老,说是来讨公道的。”
唐成哈哈一笑道:
“讨公道?师弟我入世不深,但是狂刀宗的为人处世,倒是大有见识,他们还有找别人讨公道的时候?”
萧冰强颜欢笑的回答:“师弟不用理会,安心修炼即可,实力强大了自然有更多的话语权。”
唐成起身走到亭边,双眼看向萧冰,这女人在生命最美好的二十年,被人逼的生死不能,沦落至此,实在让人心生怜悯。
“如果我想上擂摸一摸高野的底子,师姐可有办法替我隐藏身份?”
萧冰一听这话,当时就急了,“师弟万万不可操之过急,鲁莽行事。”
唐成深知要说服她很难,直接便出手。
二指并成剑,直点面门,萧冰一怔,横琴耀天河,反守为攻,唐成身形不动。
收指反点萧冰手腕,看似慢,实则一眨眼的功夫,萧冰师姐小臂以下七个穴位已被点死,动弹不得。
萧冰愣住了,自己这几十年如一日的闭关,师门和长风宗源源不断的药物供给,秘籍挑着练,小课堂天天上,稳固的四品境,就一招?
唐成解穴收指后退,“请师姐替我保密。”
萧冰直到此刻,眼里才算真正有了光,低头轻轻道:
“我为师弟易容,师弟以萧客卿弟子的身份上台。”
唐成脱口而出:“我为师姐出生入死,师姐为何占我便宜。”
萧冰罕见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进屋取易容物品去了。
唐成端坐石凳,任由眼前的漂亮人儿在自己脸上施为,听着一番注意安全的叮嘱,眼神有些痴了。
撒娇并不是男人的第一需求,贴心才是。
易容好了,铜镜一照,差点怀疑人生,这变化,去韩国动九次手术都做不到吧,问题是,干嘛做这么帅?随便化化不行吗?
衣服没得换,贴心姐姐拿来了剪刀针线,将外衣一通小改,这是防止陈处这样的朋友通过衣服认出人。
整装完毕,萧冰师姐再次交待务必小心,下擂台后务必再来明月居。
唐成赶到擂台下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台上两人,一人坐着一张椅子,脚踩着另一张椅子,手边插着一把刀。
另一人走来走去,正在吆喝,嘴里来来去去就是长风宗后继无人,全是鼠辈,还我公道。
唐成直接跃上了擂台,吆喝的人正欲发话,躺着的人一挥手,便躬身退下擂台。
躺着的肯定就是高野了,这会一个腾身站唐成对面,他打量唐成,唐成也在打量他。
四五十岁的年纪,光头,无眉,三角眼,蒜鼻,骨骼宽大,四肢粗壮,着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看起来不伦不类。
自从入四品后,自己练剑所形成的死皮老茧,都在淡化消失,这厮漏出来的地方却全是角质,应该是铁衣门的绝学还未大成。
唐成一直想确认自己一千多穴窍到底有多强,现在机会来了。
高野见这青年上台,盯着自己看了两三个来回,有些烦躁的对着台下喊:
“小弟,有没有这个人?”
唐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面之缘的高翔出现在眼前,这厮年前在宜城奸淫掳虐,杀人全家,证据清晰,人赃并获,没死?
高翔正在吃葡萄,对台上的高野喊:
“没有他,但是我要他死。”
高野不耐烦的挥挥手:“好吧,好吧,小子,去签生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