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箭法又长进了!”说话的越地胡人看到木人脑袋被一箭射中,赞赏了一句。
可身旁半晌没有声音回答。
他偏过头,就见还说话的同伴,脑门多了一个血洞,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阿吉!”
那越地人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同伴,探了一下鼻息才发现对方已死了。他急忙起身,再看去哨楼外,灰蒙蒙的夜色里,那中箭的木人还在那,不过后面却又多了一个黑影,朝这边望来。
他眼睛轻眨了一下,再看去,那黑影已到了倒地的木人旁边,也是一个木人,相貌隐约与他相似。
那越地胡人慌乱的想要挽弓,可想到同伴的下场。
似乎明白了什么,急忙下了哨塔,刚一落地,那木人悄无声息的已到辕门两丈左右。
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孔上,雕刻的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
值守辕门的十余个士兵烤着篝火,看到楼上的弓手慌里慌张的下来,挖苦的笑话几句时。
也有人注意到了两丈左右的木人,可一眨眼唰的一下。
矗在了他面前,仅仅相隔一扇辕门。
“这是什么鬼东西?!”
那些军帐里的士兵纷纷拔刀,而下来的越地弓手却在嘶喊:“不要砍它……”
话语还未说完,已经有士兵握刀劈过辕门缝隙。
刀口落在了木人肩颈,还在大喊的越地弓手瞬间没了声息。
颈脖顿时出现环状的红痕,随后渐渐放大,渗出鲜血来。
一时间,辕门这边混乱起来。
“辕门出何事了?!”
“有人死了!”
辕门附近人喊马嘶呈出混乱,一个酋帅带人过来,看到已死的弓手,以及门外那个被劈了一刀的木人。
听完当时在场的士兵回禀的话语,顿时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当即就让人去通报苍狼大祭司。
待亲兵一走,随即着麾下族人上去哨塔,以防晋军趁隙攻击,如今他大抵也明白。
对面晋军里有一个不同于天师府那样的修道中人,敢直接施法与他们厮杀。
那是攻守易形的感受。
“让族人们都回去,没什么好看,一个士兵被自己人误伤而已,让他们都回自己帐篷待着,大祭司会处理!”
那酋帅带人清理尸首、木人,等待大祭司过来时。
远远看着的一拨越地士兵得到命令,狐疑的回去各自的帐篷。
“好端端的怎么会误伤?”
“可能天太黑,看错了人。”
“不会说话解开误会?”
有两人返回皮毡帐篷,絮絮叨叨说话间,一人忽然停下话语。
好像有着熟悉感觉,他下意识的抬脸,就见帐篷背对的栅栏后面,一个木人呆呆的站在那。
“你看什么?”
身旁的同伴见他发愣,循着目光也望了过去
“什么时候有一个木头人,跟你长的好像,哈哈!”
“别开玩笑,我看着它,总觉得有些古怪!”
那胡人偏了下头朝同伴喝斥一声,然而,再看去时,竟觉得那木头人好像朝他们移动了半丈。
“它好像在动。”
旁边的同伴也跟着看了看,倒没觉得什么不同。
“肯定眼花了,睡觉。
“或许是吧。”
两人说笑着蹲身走进帐篷时,那栅栏木柱后面。
矗立昏黑的木人缓缓动了一下,转过方向绕过栅栏无声的靠近那顶帐篷。
越地帐篷通常四到六人,那两人进来,其余族人都已睡下。
就在脱去皮袄也躺下的刹那,两人忽地都睁开眼对视起来。
然后,一起撑起身子,本能的看去靠头的那一方,一道直挺挺的人影映着远处的篝火投在帐子上面。
‘刚才那个木人?’
一种诡异的感觉在二人心头慢慢滋生。下一刻,帐篷嘶啦一声破开,一根圆滚滚的木手直接穿了进来。
砸在相貌相似的胡人脸上,顿时皮开肉绽,扑去熟睡的族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