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终日不见光的地牢里,九歌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直到费尤再次出现时,她才知道又一天过去了。
费尤固定每天来看一次九歌,但今天他没有进来,而是站在外头看着,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无奈。
“闻九小姐,您真是命好呐,投了个好胎。”
九歌不明所以,暗想这费尤又在想什么坏东西。
“您的父亲闻太师向陛下求情,让太子殿下法外开恩放了你,罪责由他来承担,陛下自然无法推脱,发话赦免,太子殿下不敢忤逆,于是命我来放你出去。”
费尤的语气中满满不情愿也是,他们才对九歌动完酷刑,一眨眼她又被放出去了,这等她出去后还不知得如何报复他们呢!
狱卒打开牢门,进来解开九歌身上的手铐铁链,然后将她扶出牢房。
路过费尤时,九歌以眼神挑衅了他一番,仿佛在说她还会回来找他的。
费尤身子一颤,撇过头去不敢与九歌对视。
出了地牢大门,太师派来接九歌的侍卫已等候多时,一见她便疾步上去,从狱卒手中接过九歌。
“九小姐,您受苦了。”
九歌颔首微笑,总算雨过天晴,不用再挨鞭子了。
穿过长长的游廊,前往东宫大门,忽然走来一行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只见为首的是个贵气男人,且看他
杏黄色龙纹华服,头顶金冠,剑眉朗目,仅是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得出他身上贵气逼人,此人定不凡。
果然,九歌听到身边的两侍卫对来人行礼:“见过千岁爷。”
他就是太子?九歌的脑中闪过一道文字帝壬,庚姓单名一个宸字,现年二十六岁。
庚宸提步走至九歌面前,打量一番,抬头傲慢道:“闻九歌,你别太得意,孤放你也不过是看在闻太师的面子上,对你的追究还未结束,你害得孤的侧妃坠入荷花池,害她腹中的皇子流产,这笔账,孤迟早向你讨来!”
九歌嘴角轻扬,弯腰行礼道:“闻九歌随时恭候千岁爷讨债。”
语气轻淡,言语中却字字嘲讽。
庚宸沉下脸,怒火燃烧,这闻九歌如今还有胆子呛他,真是不要命了。
“闻九歌!你放心,孤很快就会找你算账!”
九歌一抹邪笑,转头对身边的侍卫说:“走,出东宫去。”
“是!”侍卫领命,扶着九歌绕过太子一行人离开了。
庚宸愤然转身,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闻、九、歌!孤与你势不两立!”
费尤凑上来,添油加醋道:“千岁爷,这闻九歌丝毫未把您放在眼里呐!我看她能有如此胆量,全然是因为背后有个闻太师,谁都知道闻太师权倾朝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千岁爷若真要对付闻家,不大好办。”
庚宸严声道:“你是在说孤无能?”
“臣不敢!”费尤吓得跪在地上。
庚宸心软了下来,不情愿的承认:“闻太师确实不易对付,不过父王已决意逐步收回太师手上的兵权,连同他在朝中的党羽慢慢除掉,到时朝中众臣不再全是闻太师的人,而是我们皇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