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宛灵如此,寒靖也没再说什么,任由她离去了。这就是寒靖和寒柏的不同,如果换成寒柏,他一定会耍赖,死死抱着怎么也不放手。寒靖太好了,好的让人无法承受,这就是凤宛灵厌恶他的原因。他对她的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自己是多么地不堪。
与寒靖这种绝对的好比起来,跟无赖的寒柏在一起时,她才是自由且欢喜的。
为什么她没有早意识到这一点。
寒柏现在到底在何处呢?
“喂,我饿了,你到底要让我等多久。”歪歪对着正在生火的寒柏嚷嚷道。
寒柏瞪她一眼:“就知道嚷嚷,你倒是来帮忙呀。”
歪歪撇了撇嘴:“堂堂寒柏大人难道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还需要我来帮?再说,明明是你提议烤鸡给我吃的。我这是给你充分表现的机会呢。”
“这些柴都湿哒哒的,我再去捡些干柴回来。”
歪歪对他摆摆手:“快去,快去!”
寒柏看了眼歪歪,有些不放心:“那你可别乱跑,千万不能出这个院子,知道吗?”
“知道了。搞得好像我在坐监一样。”歪歪推着寒柏,把寒柏推了出去。
寒柏一步三回头,慢慢地走远了。
歪歪回到鸡窝旁,看着那些鸡:“我要挑一个肥的。”
最后,她锁定了那只最肥的大公鸡,跳进去,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在了手上,拎着鸡的两只脚往屋后的小溪旁走。
寒柏尽量快递拾够了柴,然后火速赶了回来,一进门,看歪歪没在院子里,顿时慌了:“就不该相信她,她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
心里一急,松开了手,木柴哗啦啦掉在了地上,他拔腿就往屋里跑,屋里也没有,脑袋嗡嗡作响,心扑通扑通狂跳着。
“歪歪!歪歪!”他大喊着,也没听到回答。
又慌张张地冲出了,极目远眺:“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正在他不知所措之时,歪歪拎着杀好的鸡从屋后转出来,对着他微笑:“你回来了?”
寒柏朝她扑过去,猛地将她环进臂弯,令人心痛的声音道:“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歪歪拍他:“你让我喘不过气了。”
寒柏并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以后再不许这么吓我。”
歪歪疑惑地挑眉:“我不过是杀鸡去了,没有离开院子,真的。”
寒柏紧绷的心被她这句话给逗笑:“算你听话。”他松开她,“一回来,没看见你,我都快急疯了。”
歪歪噗嗤乐了出来:“寒柏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小慎微了。”
寒柏皱起了眉,在她头顶拍了一把:“你还笑。”
歪歪捂住嘴:“好了,我不笑了,以后再也不敢从寒柏大人眼前消失了。”
“真的?”
“真的。”
寒柏脸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云,他咳了一下,将自己浮荡的心绪压下去,回到门口,捡回散乱的木柴,在院子中央燃起篝火,鸡架上去。
歪歪在一旁,不时地提醒他:“该翻面了,否则就烧糊了。”
一开始寒柏还好脾气地嗯嗯应着,越往后渐开始不耐烦起来:“你能不能好好坐着,不要说话。”
歪歪笑靥如花:“不行。”
寒柏无奈,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只能闷气地乖乖继续,听着歪歪在自己耳朵旁碎碎念。他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生疏本来就是在所难免的,而且歪歪又在旁边盯着,搞得他压力更大了。
哎,他只能连连叹气:我堂堂一个龙神,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歪歪兴冲冲地看着寒柏,吸引他注意力似的喋喋不休。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有种恍惚的错觉,她和寒柏就是一对寻常的小夫妻,生活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过着平凡安详的日子。当她意识到,这一切终会结束时,心头扬起的失落让她心痛。所以,她想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时光,把这辈子所有能说的话全部说给寒柏听。
正这时,门口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呢?”
歪歪抬头,看着门口的妇人,有些疑惑。寒柏转眼看去,认出是原房主的儿媳,就住在山下,便起身,走了过去:“大嫂,你怎么来了。”
那妇人推出一个篮子来:“我娘怕你们吃不好,所以让我给你们送几个小菜来。”妇人边说话,目光边在寒柏身上游移,越看越觉俊俏,根本移不开视线去。
寒柏接过来,客气地道:“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妇人看了看院子正在烤的鸡,啧了啧嘴:“你们就吃这个?”
寒柏点头。
妇人向歪歪投去一瞥,小声道:“难道你娘子不会做饭吗?哎呦,那怎么行,都给饿瘦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讲。”
尽管声音但还是被歪歪给听了去,歪歪怎么说也是个狐狸,听力自然比寻常人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