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虫见是女儿回来了，强打起精神，走进了厨房。

“妈，你怎么啦？”见母亲神色异常，也不搭理她，白若水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干嘛？跟个傻子似的。”

“那我辞职回来陪你？”白若水强颜欢笑，半开玩笑半试探道。

“你敢？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工作对一个人多么重要吗，没了工作，就像没了魂一样！”

“有那么重要吗？”白若水嘴犟，虽然她确实像丢了魂似的，却不敢将实情告诉母亲。

“我今天去找我们院长了，问他能不能返聘我，他告诉我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生孩子了，我也没机会回去了！”钱小虫抱怨起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的，都不结婚生孩子了，那国家还有希望吗？”

“哎呦，您这是为国家着想还是为您自个儿着想啊，年轻人不生孩子咋啦？”白若水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不一定结婚呢！”

“你敢不结婚？老了怎么办？到时候生病了，谁来照顾你？去养老院，受虐待了，谁给你撑腰啊？那谁，小区王大爷去年……”

“哎呀，你啰不啰嗦啊！王大爷的事你讲了多少遍啦！”

“诶，你明天早点回来，去见一个人！”

“见谁啊，你不会又要我去相亲吧？我不去，要去你去！”白若水心情烦躁起来。

“诶，我问你，你多大了啊，你都三十了，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再过两年，人家面都不会和你见了，趁现在年轻，你还不抓紧时间，选一个条件好的啊？”

“哎呀，感情这种东西是顺其自然的嘛，双方都不了解，硬要凑在一起谈恋爱，难受死了！”

“你可以先不谈恋爱嘛，可以先交朋友嘛！”

“人家男的来相亲，不都是奔着结婚来的嘛，哪个愿意花时间来和你交朋友啊，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嘛！”

“你总归有理，你什么也别说了，明天，你必须去，我和你一起去！”

“你烦不烦啊？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你为什么要去啊？”

“我在家也没事，给你去把把关！”

晚上，白若水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失业的事该怎么和父母讲，母亲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人前人后把自家女儿夸得跟什么似的，如果告诉她，自己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工作上，到最后还是一场空，她如何受得了！

望着窗外灯火辉煌，那些写字楼里的人依旧在加班加点，她陷入了沉思。

她这样对吗？他们这样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