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叫他拿东西,你弟弟和你兄弟媳妇不得把他撵出来啊。”李锡良听妻子这样安排,他觉得如果儿子真的拿的东西太差,小舅子夫妻俩能干出来撵人的事情。
“拿东西,拿啥东西都是他们吃了,咱妈一口都吃不到,让咱妈看着眼馋是不是。叫二狗子别饭点去,咱不拿东西,也不吃他家东西。”母亲赌气的对父亲呵斥,父亲也不和她计较,毕竟是因为在乎他这个丈夫,妻子才在是不是请丈母娘过来这个事情上这么难做。
“妈,东西该拿拿,我去找我舅商量一下,把我姥姥接过来吧。听你和我爸说的那边的情况,如果再让他们这么虐待下去,我姥姥活不过今年了。”
母亲听李和平这么一说,心里的平衡又往母亲那边偏了,但是还是开口问道:“那户口和粮油关系咋办?要是不转粮油关系,咱家口粮可不够啊。”
“妈,我到时候争取转粮油关系,我舅要是不同意,就让他拿一半出来,但是如果到最后还是不愿意拿,那就不拿吧,咱家紧巴一点就紧巴一点,姥姥的命比这个重要。”
李和平觉得自己空间里粮票足够多,大不了拿出来一点。
粮票这东西一般都是出门在外的时候和下馆子的时候用,平时母亲买粮食都是拿粮本到粮站买粮食,粮本上记的有口粮,买一点划掉一点。只有在要出门的时候,拿着粮本去粮站起粮票,然后才有粮票用。
所以即便拿出来粮票也不能多了,父母拿全国粮票去粮站买粮食多了,太扎眼了。偶尔去国营饭店吃个面条、馒头、包子一类的,倒没有什么。
听到李和平的话,母亲沉默了。
李锡良看到妻子沉默,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开口拍板道:“就按二狗子说的做,咱们多买点红薯干,把原来寄给他俩姐的细粮票不寄了,都换成粗粮,跟咱妈一起吃,差不多就都能吃饱。”
李和平给父亲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样的好女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对于舅舅,李和平其实不抱什么希望,不过他也不在意,舅舅越作,他失去的越多。
作为一个有空间助力的重生者,李和平的前途必然是光明的。
舅舅如果表现的好,让李和平感受到亲情,那他将来稍微帮把手,舅舅的工作、生活,甚至是表弟的前途都能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舅舅如果表现的不好,反而能让李和平减少了扶持他们那一家人的责任。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母亲就收拾了半袋红薯干,让李和平背着,和她一起去了姥姥家。
姥姥家离得不近,他们住在城北的园艺场,母亲本想带着李和平走路先到火车站,再坐公共汽车去工人疗养院,这样就可以少坐一次车,省下两个人八分钱的票钱。
但是李和平却没有同意,而是拉着母亲一起坐上了了三路公共汽车,几分钱的事情,他可不想徒步几公里到火车站。
园艺场位于工人疗养院的对面,这里的人虽然也是职工,但是每天干的却是和农民一样的农活。园艺场负责种植供应节庆活动时需要的鲜花,东方红公园、人民公园和劳动公园需要的一些树木花卉。比农民有优势的是这里的职工都是吃供应粮的非农业户口,也有一个月三十多块的工资。
母子二人抵达园艺场,舅舅已经去地里上工了,表弟也上学去了,只有妗子和姥姥两个人在家。
“呀,大姐来了,和平也来了,和平不是下乡了吗?这么快就回城了吗?”妗子见到李和平母子过来,高兴的接过李和平背着的红薯干,招呼两人进屋坐下。
“我来看看咱妈,她现在身体咋样了。”母亲一边说一边接过妗子端过来的凉开水,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妗子又给李和平端了一碗凉开水,才说道:“还不是老样子,也不知道是咋了,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连床都起不来了,我清早给她端的玉米面饼子,现在还搁在她床头呢,动都没有动。”
李和平听罢,就一口气把凉开水喝完,然后就站起来对妗子说道:“妗子,我去看看姥姥。”
他妗子也不阻拦,反而是和李和平母亲说道:“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姥姥真的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