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胆大包天?”
尚金文一进院子,就怒气冲冲的对着院子里的知青喝问。
他的身后跟着生产队长、民兵连长、会计,还有两个民兵。
朱成瑞一指瘫倒在地上的张中生,如同看一个仇人一般,咬着牙汇报道:“是他,是他打碎的。”
说完,捂着嘴又哭了起来,其他知青受她感染,也都跟着抹眼泪,李和平也不例外。
张中生吓的浑身发软,更加不敢反抗,只是嘴里哀嚎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
当时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张中生被抓走后,尚金文却没有放过知青点的知青,对着朱成瑞说道:“你们知青点发生了这个事情,是非常严重的,是你们平时学习教育不够,没有做好保护。从今天起,你们知青点的人,都给我去担粪水,担一个礼拜。”
大队长的安排只能服从,即便是没有发生这个事情,大队长一句话,知青们也一样得去担粪水。
所以朱成瑞和知青们都低着头,无条件的服从。
但是尚金文转身,即将出门的时候突然补充道:“夏元和李和平还得去宣传队,你俩今天上午担一上午粪水,下午去公社。”
朱成瑞在尚金文身后说道:“大队长,我想去一趟公社,再请一尊回来。”
尚金文却没有给她批假,而是说道:“我一会儿就去公社,我回来的时候替你们请回来。”
说完,就和会计低声说着什么,然后就出门去了。
李和平耳朵尖,离得又近,隐约听到大队长和会计交代,请神像的钱从张中生的秋季分配里面扣。
大队长走后,紧接着上工的铃声就响起了。
但是大家被张中生这事儿闹的,连早饭都没吃,就急忙跑到厨房一人一碗稀饭往肚子里灌。
幸好稀饭已经冷了,不然真喝不下去。
一整个上午,李和平他们都在粪坑那边往稻田里担粪水。这粪水不是担到田里,一倒就算完事儿的。粪水担到田里,必须得用舀子一瓢一瓢均匀的泼进田里,所以十分的辛苦,也十分的脏。
下工时,李和平看着知青们一个个累的瘫倒在田埂上,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抱歉的。
张中生那事儿,当然出自李和平的手笔。
他利用系统的空间能力,在张中生起床到了堂屋后,就马上将神像收进空间,然后凭空又丢了出来,这才啪嗒一下摔碎在地上。
李和平重生以来,看什么都是新奇的,看每个人都觉得是好人。
哪怕是张中生,李和平都对他十分的同情,觉得张中生和他奶奶相依为命,靠奶奶在路边摆摊卖茶水为生,很不容易。
但是直到昨天,下午挨了闫建军一顿胖揍,晚上又被张中生忘恩负义的背后捅一刀,才幡然醒悟。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从来都不是善良的。如果你看每个人都好,那是因为你笨;当然,如果你看每个人都坏,那就是因为你有病。
昨天在河边的柳树上,李和平就已经想到今天张中生大概率是会去公社告自己,他嘴里说着不介意,但是心里却仍然是担心的。因为任何事情都耐不住推敲,如果公社派人去省城调查,就会知道家里从来没有给李和平寄过钱。
如果公社再去联系两个姐姐,那会得到她们不但没有给李和平寄钱,还收到李和平寄来的钱和粮票。调查到最后还是李和平的钱和粮票来源不清不楚。
即便公社不处罚李和平,那也会把李和平打上不可信任的标签。将来招工、招兵、招生的时候,需要政审时,都可能不给李和平过。
所以李和平出手了,这只是给张中生一个小小的惩罚,如果张中生继续带来威胁,李和平已经打定了注意,到了不得不自保的时候,干脆直接将张中生收进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