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榨好的果汁,来到了楼上的杂物间。他看见了,看的清清楚楚,但这种事,实在有些过于不真实。
“那只是恍惚间的幻觉,那只是恍惚间的幻觉!”他不停的告诉着自己,但惴惴不安的感觉却仍旧萦绕在心头。
杂物间里,门口伫立着一柄老旧且锋利的长军刀,军刀旁是一架极有格调的复古实木留声机,谷束没去理睬它们,而是朝着更里面抓了过去。
他的目标是一个比手掌大一些的铁盒子,盒子里是父亲留给他们以防万一的手枪。
“喏”。谷束轻声提醒,将鲜榨的果汁放到谷津身旁透明玻璃的茶几上。
他一并将留声机带了出来,杂物间盈箱溢箧,一旦拿出什么便塞不回去了。
谷津并未回应,而是趴在那里,睡着了。
耳边隐隐传来厨房里炒菜的声音,谷束不住的望向那个位置,心中的忐忑愈加浓烈。
不多时,传来了厨师轻柔的声音。
“孩子们,吃饭了!”
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的谷津,睡眼惺忪的舒展着白皙光滑的双肩,手掌手指弯曲,朝着谷束的方向比划着快过来扶我的动作。
谷束摸了摸右边口袋装好弹药的手枪,又摸了摸左边口袋里的备用弹匣。拽起谷津,来到了餐桌前。
厨师小心的将餐桌上的菜均舀出一小部分,放到了自己的食盘里,微笑着,在一旁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做好的饭菜自己先吃,这是她们最基本的操守。而同桌用餐,则是聘请方给予最大的尊重。
这个时代,人人平等。
“她先吃了,这说明饭菜没有问题。”谷束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这个女人。
女人的长发高卷着,皮肤松弛,双眼有些凹陷,虽然很瘦,但身着的连衣长裙却是十分宽松,她小口吃着,不断小声的发出嗯的声音,就像是在赞赏自己的手艺。
谷束拿起筷子,夹起一根炸的金黄的肉块,放在嘴边吹了吹,又放在了餐盘边。“阿姨,我们这聘用的人,是不提供住宿的,张叔和您有说过吧?”他一面说着,一面夹了块排骨,翻着白眼笑嘻嘻的放在了谷津的餐盘里。
那女人先是一愣,随后抬起头,打量起这整栋别墅,有些诧异的说:“说,说了。”她明显的有些尴尬,但尴尬之余却又透露出一丝的笑意。
“原来的厨师根本不姓张,但雇佣的双方,可是均要在红心会出示身份证件的!”谷束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举动,右手缓缓放进了口袋之中。
“猎物竟还有些不耐烦了!”
这明显与她之前的设想不同。
女人顿了顿,却依然小口的吃着餐盘里的烧排骨。
“要是死在睡梦中,该多幸福啊。”
一口咬碎了嘴里的骨头,左右摇晃身体,原本松弛的皮肤一点点被拉拽的紧致,双眼凹陷的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