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既然是家父所留,自然没有被外人操持瓜分的道理。不过这事不急,刘姨,你看这镯子,母亲生前说这镯子是从您这要来的,不知道是不是?是的话,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刘姨看见那镯子的一瞬间,眼里露出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慌乱化为了热切。
“正是从我这借来的,赵姐姐真是命苦,还没戴多久呢,就出事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纪念赵姐姐,这镯子,便还是归我这,当留个念想。”
说罢,她便伸手来要,顺着抹了抹微微泛红的眼角,让人看得果真是一个情意深重。
林殿明也没有保留,顺手递了过去。
“那现在我们再来谈谈股份统合的事情好了。”
“小明啊,其实这事刘姨已经计较过了,这便是合约,早已拟好了的,你签个名就行。你放心,刘姨给你的价格是市价上浮百分之十,绝对亏待不了你,毕竟都算是一家人。”
说罢,那三名西服男子之一便从公文包中取出几份合同,递到林殿明面前。
林殿明看了一眼,也不急着签字,饶有兴趣地问那男子。
“可靠吗?给其他股东泄露消息吧,你是公司的人还是你们刘姐的人?”
林殿明发问后,看向刘姨,笑容玩味。
刘向晚看向林殿明,忽然感觉到一阵如渊似狱的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恐惧挤压了身旁的每一寸空间,她的每一处毛孔都开始绽放,战栗着。
“小明啊,我自然是刘姐的人,绝对可靠。”那西服男子笑着回道,说着把笔递了上去。
他却没注意到,此时刘向晚的脸上已经浮现出莫名的恐惧,眼神几欲涣散崩溃了。
“是刘姐的人啊……”林殿明带着微笑,回过头来,眼睛与他一对。
“啊。”
那西服男子短促地惊叫一声,倒了下去。
刘向晚也终于挣扎着,双手慌乱地扒拉着身旁的一切,朝着沙发后缩去。
“你在干什么?”
剩下的两个西服男子虽然一时不解,但此时也已严肃起来,一人扶起刘向晚,一人蹲下去查看那名倒下的伙伴。
“刘姨年纪大了,再管公司的事情就是我不礼貌了,这种事情还是得我这种小辈上场操劳。”
“我说得清不清楚啊?”林殿明笑问。
刘向晚从窒息中解脱出来,愤怒和羞恼瞬间冲破了理智的防线。
“你……你个小杂种,你休想。你用的什么手段,敢在这伤人?我要去告你,一旦上了庭,你的前途就毁了,没有学校和公司敢要你……”
“好陌生的威胁啊,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了。”
林殿明沉吟着,看向窗外那满天繁灯,感慨万千。
“看来我说的话还是不够清楚。”
林殿明右手微微一张,餐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便飞了过来,落入手中。
“你,你居然是……”
刘向晚看着这一幕,紧张地说不出话来,身体蜷成一团,两股战战,双眼通红。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此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殿明一脚把那个蹲在一旁的西装男子踢开,对着躺在地上的倒霉鬼就是一刀。
白进红出,三刀六洞。
他平静的笑容此时落在剩下的几人眼中,已是绝对的疯狂。
“这样会不会直观一点?放心,我准头很好的,避开了五脏六腑,轻伤都算不上。”
“还要再直观一下吗?刘姨,要不你躺下来,我让你更直观一点了解一下?”
“我同意,我同意。”终于,刘向晚崩溃了,哭着从嘴边蹦出了这几个字。
被踹倒的那名男子现在还捂着肚子抽搐着,剩下站着的那名男子也是满头大汗,微微颤抖。
林殿明再次施展控物术,把公文包提到手上。
“还挺齐全的,印章全带了,咦,还有执照。”
他打开一看。
“原来这位站着的仁兄是李律师啊。”
李耀宗稳住心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强行镇定道:“这位大哥,小弟李耀宗,合众律师事务所创始人。受刘……不是,受绿洲建材公司委托,前来处理股份转让一事。”
“大哥,小弟有严重的健忘症,今天发生的事,明天就忘了,您现在有什么吩咐请说,小弟我一定当场就给您办到。”李耀宗心中打鼓,很是光棍,直接转换门庭。
见了那两手隔空取物,谁此时还敢谈大夏的律法,这家伙分明就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