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发抖中,一位自称船长的男人毅然挺身而出,他对着在船头顶空翱翔的赤红巨龙大声喊道:“尊贵的……大人,您有何意图?难道真要让受安博里神祗庇护的我们,遵从您的指令吗?请您手下留情,我们愿献上丰厚赎金!”船长虽察觉到这头红龙有些异样,但从它掠过的灼热气流中,他明白这的确是一头货真价实的红龙。
然而,船长的请求并未打动克劳狄乌斯,此刻他在思索另一个问题——距离。他两小时的飞行,即便未全力飞翔,也已滑翔出约五百公里的距离。若这两艘预计航速在八至九节的船只想要到达他的龙穴,恐怕需耗时整整三天,那时他的龙牙兵可能会因缺水而陷入危机,岛上淡水源并不丰富,仅有的几个小水塘恐怕难以满足二百四十名龙牙兵三天的需求。
“你们要么听命于我,要么面临死亡!”克劳狄乌斯再次怒吼,旋即他找到了关键所在。下一刻,火焰犹如狂舞的蛇蝎划过桅杆顶端,将天空染成血红。船只依照克劳狄乌斯的要求改变航向,朝着新的目标进发。
“让他们先行驶一天,然后我们劫取船上的淡水和粮食应急。待船只抵达指定地点后,杀掉半数船员即可。”克劳狄乌斯做出了决定,对于这种行为的道德评判,他并未多虑。“这两艘船上充斥着邪恶的气息和仇恨的情感,显然他们并非善良的海上商人。”
于是,克劳狄乌斯下令船员将货物投入大海。两条船上载满了棉布、大量亚麻以及一股克劳狄乌斯辨识出的某种香料味。在红龙的威慑下,船长只能满脸痛苦地看着水手将一包包棉布扔入海中,直至扔掉三分之一后,船只终于达到既能保持高速航行又不至于倾覆的状态。
远处,风暴愈发显眼,乌黑的云层中垂下粗大的黑色风暴链,连接天地,无数雷霆在云间穿梭,即便相隔甚远,克劳狄乌斯依然清晰地听见那沉闷且连绵不断的雷鸣声。
克劳狄乌斯持续往返飞行,始终确保那些惶恐不安的海员能看见他的身影,以防他们存有任何侥幸逃逸的念头——但实际上,这个世界上的船只航速,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离飞翔在天空中的红龙的攻击范围。一天之后,在克劳狄乌斯的威逼下,船员们被迫交出三分之一的淡水与粮食。克劳狄乌斯花费数小时把这些物资运回岛屿。
龙牙兵们对危机应对经验丰富,他们藏身于山的凹陷处,用斗篷裹住身体减少体温散失,同时秩序井然地取水解渴,他们竭力克制自己的需求,尽可能降低水分摄取。在克劳狄乌斯看来,他们或许真的可以靠这么点水撑过两天。但现在,他们无需承受这样的煎熬了——克劳狄乌斯带回的水源和粮食任由他们使用。随后,克劳狄乌斯再次返回天空,却发现安博里神祗的虔诚信徒胆大妄为,他们悄然改变航向,试图偷偷回到原来的航线或是附近某个有人烟的岛屿,因为在非尔群岛上,只要有居民的地方就会有供奉安博里的祭坛。
克劳狄乌斯觉察到这一切,但他并未立即施加惩罚,而是命令船员交出第二批三分之一的食物与淡水。当克劳狄乌斯再次完成运输返回时,他果断发起了攻击。
然而,在他发起攻击的同时,海水中伸出几条粗长且布满尖锐吸盘的触须。“哼,看来安博里对他们宠爱有加啊。那个喜怒无常的疯狂女神……”克劳狄乌斯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迅疾地拉起身体,使那几根触须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