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县,天亮了。
昨晚的县城里阴气森森,即便太阳升起来后,依旧没驱散城内残余的阴气。
腐臭味萦绕在街道上,官兵们清理着行僵的尸体。
柳春生带着一队官兵,挨家挨户的去探查,是为了找出潜藏着的行僵,也是为了确定县内死了多少人。
“空了……也空了。”
柳春生在县城里转了一圈,尤其是县中穷人与单身汉聚居的地方,发现不少房子里都空了,而那些房子原本的主人,不是变成了行僵,就是变成了行僵的口粮。
而县城内也是人人自危,多少人家都躲在家中不外出。
“这些天县城里死了不下两百人……这便是修士的破坏力。”
柳春生看着空寂的小巷,不禁叹着气摇了摇头,同时也庆幸这两个家伙先围了县城,没有直接去围柳家。
要是先去围了柳家,这柳家外面可没有官兵守着,那情况可想而知,就算柳家三兄弟可以杀光行僵,也不敢保证能护住其他家人。
想到这点,柳春生用手指轻戳下巴,自言自语的说道:
“咱家修士还是太少,平日里还需凡人护着,不如将家人街到县里,派人保护着……可真接到了县令,其他修士打上门也是跑不掉,不如安排到县外面去。”
“大哥!大哥!”
而就在柳春生思考时,柳秋生却呼喊着跑了过来。
柳春生散了想法,瞧着自己三弟的焦急模样,连忙上前问道:
“有什么事?为何如此着急?”
“有个纪家修士跑了!”
柳秋生跑了过来,随后焦急的说道:
“我与二哥昨夜进城时,遇到个纪家修士拦路,被咱们劈成了焦炭,我刚才去找那人尸体,却发现那人不见了,怕是活着回纪家了!”
昨晚柳夏生与柳秋生着急,在用乾天神雷劈了纪泊端后,并未去探查纪泊端的死活。
刚才柳秋生想起了这事,想着去翻一翻纪泊端的尸体,却没想纪泊端早就不见了踪影。
柳春生皱眉,“可是被附近住的人拖走了?”
“都问过了,没有人见过。”
“罢了,跑就跑了吧,纪家也早晚能知道咱家位置。”柳春生摆了摆手。
这宁郡就这么大,哪里有修士家族,哪里没有修士家族,纪家不可能不知道,况且昨晚柳春生在官兵面前露了法力,这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到时候宁郡各家都会知道柳家的存在。
柳春生现在想着的,是如何应付纪家的报复,以及除纪家外其他修士家族的态度。
“还是先将家中孩童女眷都送到外面去,待到这一段时间过去,确定咱家没事后,再找机会接回来吧……我家该如何对付其他家呢?”
柳春生又犯起了老毛病,开始想着最坏的情况,想着如何凭一家之力,对付宁郡所有家族。
……
而除了柳家外,县中还有一户人家在谋划前途。
只见张登峰忙完了杂事,就连忙坐着马车回到了家中。
这一走进张家的里院,便瞧见了在树下石桌边喝茶的老举人。
“爹啊,你没事就好,昨晚又出大事了。”
张登峰也坐到了石桌边,伸展着胳膊腿,舒缓着身上的疲劳,昨晚他可真是累坏了,甚至差点将命给丢了。
老举人则是云淡风轻的喝着茶,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些事。
而张登峰在舒展之后,则与自己父亲说起了所想的计划。
“爹啊,现在县令没有了……我寻思咱家可以攀一攀这县令的位置了。”
张登峰毫不避讳的展示野心,心中希望父亲能夸奖自己。
岂料老举人放下茶杯,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