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大惊:“来五庄?!可不敢可不敢!他二人是该过平顺日子的人,不能叫他们的生活因我起了什么大乱子。不来的好,不来的好。”
江离洲失笑一阵,道:“我当时也是与她这样说的。想必周生为止也是与她说过你是个杀人的人,她对你好奇之余难免也是有些惧怕,我对她说,花三救人不过是日子过得无趣了,拿人做试练罢了,是不求回报的,花三此次擅自去了之洲岛,已经是叫自家二哥大怒禁了足了,若是周生夫人这么大张旗鼓地上门谢恩去了,免不得又给花三生事端,怕要禁到明年去了。”
花三讪讪笑一阵,虚心请教道:“怎么我被花锦郎禁足在庄内的事,全江湖都知道了么?”
江离洲大笑,“桑哥儿,你可太小瞧你自己了,你被你二哥禁足这件事,何止全江湖,整个苏地都知晓了,连朝堂上的那位都为你说过两句好话。”
花三心里一凛,“朝堂上的那位?这又是什么意思?”
江离洲道:“我也是在周生为止家做客时候听说的,你大哥花黍离不是每年都要进宫去住一小段日子么?正巧当月家书送进宫里,大概是讲了你不肯在庄内将养身子,外出探险又受了重伤,你二哥一气之下将你禁足了的事情。你大哥有些担心,又不好请离宫,阵日忧愁,这事不知怎么就叫朝堂上的那位知道了。听周生为止说,朝堂上的那位问了你大哥一些你的事情,听闻你真的遭了禁足,又不肯好好养伤,就当堂书了信一封给五庄花锦郎。”
花三心里一寒,“我在庄内时候,并未见有朝堂的信来。”
江离洲笑道:“苏尊主给花锦郎的私信,应当是密函了,说不准还夹了些旨意,如何能叫你知道?”
花三问:“那周生为止可说信里写了什么?”
江离洲奇怪道:“他一个掌鬼神之事的武官,怎么好去拆苏尊主的信?”
花三有些焦急,“那他就没说信里可能写的是什么么?”
江离洲奇怪花三的反应,略安抚道:“周生为止是将这事当一个笑话说的,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大事。听他说,苏尊听完花黍离讲你的事,还笑说姑娘家家的爱往外跑,苏地倒也没几个了,黍离是要多费心一些,莫叫人将她拐跑了的。还说你被禁足这一事,当日在场的人都只当是哥哥在管教调皮妹子,还就此说笑了一阵。苏尊便是由此说,听说锦郎向来下手没轻没重的,别对自家妹子也不怜惜。然后就写了封信,差人亲手送到你二哥手上,说是为你求个情,叫你仍旧作逍遥自在的姑娘去。”
花三心里有些乱,胡乱想了一阵不得法,决意跟江离洲说一说,叫他帮忙抽一个想头,就与江离洲道:“江离洲,五庄花主……我大哥是被放在朝堂的质子,婴孩时候便被送进宫里去了,虽然九年前流空动乱时候得赦了,但每年还是要进宫住上那么一两个月的,说是为了禀告苏尊五庄整年的粮产粮收。
但不管粮产粮收如何复杂如何巨额,都不需要花上一两个月去禀告吧?他今年更是在宫里留了近三个月!
花锦郎便是趁着他不在,将我囚在百丈峰上的。
说到花锦郎,我也未曾听过他此前与朝堂上的那位有交集,那位却偏偏专门写了一封信给他,为我求情。我与苏尊……也无深交,何至于叫他屈尊为我这样一个人求情?
我在庄内时候,没听说过宫里有旨意传来。君无戏言,可见信是真写了的。但我被花锦郎禁足这几个月,也没见他对我手下留情。你说,花锦郎会不会想借着朝堂之力,将我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