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谢谢你顾女侠出手相救,要不要我以身相许啊?”
“免了吧。”顾屿凌往椅背上一靠,“我早就说过,智者不入爱河。我还有我的天下要打呢。你的肉体,还是留给其他瞎了眼的人吧。”
“嘿!这话说的,怎么看上我的就是瞎了眼呢!从小到大追我的人加起来,起码有一个加强营,这还不算那些入了敬老院的,没上幼儿园的呢!”
“得了得了,不跟你胡扯了。我没吃饱,再来个提拉米苏吧。”顾屿凌咂了咂嘴。
“都吃这么多了还没吃饱啊!”
“今天跑了一天,累死我了,午饭都没顾上吃。”
“不知道你是刑警的话,看你这吃相,还以为你是在工地搬砖的呢。”丁玲摇了摇头,还是叫过服务员,点了一份提拉米斯,想了想又给自己加了一份杨枝甘露配香草冰淇淋球。
“还在忙焦尸案?有什么头绪吗?说说呗。”丁玲好奇宝宝上身。
顾屿凌吃了一大口蛋糕,含着勺子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丁玲不屑地摆摆手:
“你放心,杂志社最近交给我的任务都是娱乐圈相关的。我就是出于姐妹情谊,关心你一下,闲聊的。绝对不会把你说的透露出去的。退一万步讲,将来哪一天,我要是真的缺素材了,也会事先跟你说清楚,不会害你的。”
“这还差不多。”顾屿凌点点头,顿了一下说,“有人来认尸了,说那具焦尸是一个叫谢雨蒙的护士。”
“谢雨蒙?”丁玲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怎么有点儿耳熟?”
顾屿凌拿着勺子的手停在半空:
“你认识?”
“反正耳熟,肯定在哪里听过。在哪儿听过呢?”丁玲手指在桌上敲着,咬着下嘴唇,在脑子里使劲搜索着,忽然,她用力拍了一下桌面,盘子碟子、刀子叉子集体向上跳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想起来了!”她兴奋地说,“之前有一个叫李佳珍的女人来过我们杂志社,是我负责接待和采访的。她说她的儿子因为肠胃炎在嘉木医院住院,突发心脏病,因为当时的值班护士玩忽职守,抢救不及时死掉了。她希望我们能写一篇文章,引导舆论,谴责杀人凶手。我记得,她说的那个护士的名字,就叫谢雨蒙。”
“后来呢?”
“我给她做了几次采访,了解了一些情况。那个护士当时离开岗位去上厕所确实不妥当,但是,人有三急,又是三更半夜的,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寸,发生这样的事。而且另外一个护士很快到位了,没有超过急救时间的规定,更何况医院已经处理了相关人员。我跟她说,没有办法帮她。”
“最近这个李佳珍还去找过你吗?”
“说到这个,我也觉得有点儿奇怪。”丁玲皱眉,“我拒绝她之后,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不过,前几天,她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找到了新证据,可以证明谢雨蒙有罪。我约她第二天到杂志社见面,但是她没有出现。我给她打了两个电话,也没人接。正好主编还给我分配了一个急活儿,我就赶紧忙去了。后来,她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那天的确切日期,你还记得吗?”
“你等一下。”丁玲打开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然后乐了,她看到了李佳珍名字下面,正好是顾屿凌,“还真巧。我和李佳珍约好见面的那天,就是你们发现焦尸的那天。我记得,她放我鸽子之后,我就给你打了电话,约你到‘一醉方休’。你说有案子,就把我电话给挂了。”
“还真是巧啊。”顾屿凌若有所思。
她的眼睛不觉微微眯了起来,像是一只猫,发现了隐匿的猎物。
和丁玲告别,走出“食可温”餐馆的时候,顾屿凌无意间抬头,看到半天里有一弯月亮罩在云里,发出融融的,模糊的光,距离很近,似乎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