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贾诩敲定接下来的政务方略后,田泽心情大好。
刚一出政务厅便正好看到了正在训练护卫的关羽。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田泽麾下虽然无多少护卫,但良将却是不少。
两百护卫拨给了韩当一半后,剩下的一百被关羽、高顺、马腾、于禁、乐进五人各分了二十。
稍有些寒酸,但对于现在的几人而言已是不错。
毕竟他们如今可都不过是平民身份,甚至像是关羽还背负着命案在身,在世人眼中不过是群稍有勇力的泥腿子罢了。
而且现在的他们还没有经历那么多,尚未成长到后来的高度。
若非生逢乱世,他们恐怕此生都会泯然众人,至多不过在军中做个什长、百夫长罢了。
麾下七员将领,皆因知遇之恩,对田泽皆是忠心不二。唯有关羽,因熟读《左传》,对待汉室的态度十分崇敬,心中略有一丝芥蒂。
从小地图上其代表的圆点仍是淡绿色便足以看出。
尽管田泽知道,以关羽的品性,绝对不会背叛自己,但若不打消这份芥蒂,恐怕对方不会像历史上对待刘备一般的推心置腹。
站在旁侧,田泽一边想着该如何解决此事,一边静静地看着关羽认真的教导这些护卫。
这些护卫都是田泽精挑细选,对于关羽而言可并不是大头兵,而是日后军中的骨干。
每一个都识字明理、战力不凡,自然要用心培养。
作为后世威震华夏的武圣,关羽此时初出茅庐,还有些稚嫩。
只是按部就班的按照兵法所述,结合自己的感悟在摸索讲述着。有时听到护卫的疑问难以回答时,也会不断地反思琢磨。
对于麾下的战将,田泽从来不吝惜培养。
便是族中视若珍宝的《六韬》《孙膑兵法》和《司马法》都毫无保留的借给他们研读。让他们摆脱了野路子,少走了很多弯路。
这于关羽等人而言,形同再造之恩。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对知识传承看的比什么都重!
这些可都是能够传世的珍贵兵书,有些内容甚至都已失传。
他们虽然没资格将之传承下去,但若是能够从中有所体悟,形成自己的心得,便可以给后世子孙多留下点东西。
终于,待到护卫休息之时,田泽走了上去,将一旁的水壶递给关羽。
“云长,感觉如何?”
关羽接过水壶,面露惭色:“羽智虑浅短,主公所授兵书比之《左传》要深奥的多,目前仅掌握了《司马法》的些许皮毛,有负主公所托。”
田泽拍了拍关羽的肩膀,微笑道:“云长,你无须妄自菲薄。得到兵书至今这么短的时间,你能从中有所收获已是不错。若是你能一上来便尽数领悟,怕是现在早就出任大将军了。”
要知道,这三部兵书几乎可说是兵书中的巅峰之作,一些一流世家甚至都没有。
如果不是田氏家学渊源,也不可能留存,想要将之领悟的难度极大。
被田泽如此安慰,关于心中的愧疚更甚了,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这些时日一定要通宵达旦、刻苦研读,尽快将麾下护卫练成精锐。
“云长,我想和你聊些事。”
“主公请说。”
田泽眺望着那天边唯美的夕阳落日,目光深邃无比。
“云长,你说这天下,当以何为重?百姓?社稷?还是天子?”
“……”关羽轻抚着胡须,眉头紧皱。
“孟子有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云长觉得此言如何?”田泽追问道。
“此言……颇有道理。”
“自涿郡至辽东,我们看遍了沿途各郡县和流民百姓,再看今日之长兴岛,云长有何感想?”
关羽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悲愤。
“主公您想说什么?”
田泽轻轻叹了口气,靠着一旁的大树坐在了地上,只觉得远处的夕阳在柔美之余不免有一丝悲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