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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寻求帮助

天色还是很昏暗,好在沙暴停下来了,各个商队做饭的嘈杂声依次打破了洞内的寂静。

亚希尔顿有个叔叔做菜的本事高超,香味很快就通过空气侵入了莱多瑞的胃里,不过他现在极为纠结,刚刚是一个极为真实的梦?还是残存亡灵的委托?他分不清,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怪异的状况,让他无法印证这一点。

初时的兴奋与恐惧现在都被理智给压了下来。

“呼。”吐出一口积压在胸口的浊气,整个人轻松了几分,又揉了揉脸,这才向比格拉耶先生的旁边走去。

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前探险家,应该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比格拉耶先生?比格拉耶先生?”莱多瑞试探着打扰了一下刚刚醒来的比格拉耶。

这位体格壮大、肌肉虬结的中年人正靠在墙边保养着自己的那张大弓,“怎么了?莱多瑞小子,没睡好?”

说着,比格拉耶踹了一脚还在旁边呼呼大睡的亚希尔顿,亚希尔顿挠挠屁股,翻了个身继续睡。

“请问您的团队在冒险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不一样的情况?”莱多瑞询问道。

听到这句话,比格拉耶放下手上的大弓,捋着下巴上许多天没有修剪过的胡茬反问道:“具体点?”

“就是……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我进入了倒悬之城,那里的人让我帮忙打破结界拯救他们。”莱多瑞三言两语概括了一下,同时目光瞄向洞穴深处,这话说的总感觉有些羞耻。

“那还真没有,我碰见过千年不散的怨灵,也碰见过寻找新躯壳的诡巫,将人拖入永恒梦魇的怪物也有一些,寻求帮助的魂灵还真是第一次见,但我现在唯一能够给你的建议就是先不去管他,如果没有明显影响到你的生活的话。”

顿了顿,比格拉耶从水袋中抿了口水,润了下喉咙又道:“不妨等你有了能力,再把这件事拾起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

“谢谢。”莱多瑞诚恳地点了点头,至少对方没把自己的话当做胡说八道。

“卡伊先生。”莱多瑞又来到了见习法师的面前,这位准法师正在细心保养自己的法杖。这是一根水榆藤制成的法器,纠结在一起的数根藤蔓就像矮人编扎起来的胡须,最顶端镂空,镶嵌着一颗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无色宝石,没有什么光彩,中段靠上的位置用紫色的布条裹缠,方便把握。

“我比你应该大不了几岁,先生两个字完全可以去掉。”卡伊边清理法杖里塞进的沙子,边示意莱多瑞坐在自己的身旁,“有事?”

“嗯,有事想请教你一下。”

“说。”

“请问你是怎么学到魔法的?学习魔法有什么条件吗?”莱多瑞问道。

“哦?”卡伊疑惑道:“你不是西峰山的人吗?我记得那里不是禁止魔法的吗?”

“没错,我暂时只是问问。”莱多瑞嘴上这样说,心里在想的却是以防万一。

虽然知道面前这家伙在说谎,卡伊还是如实相告:“自身的天赋当然是硬性条件,没有天赋一切都是空谈。”

“再然后就是拜师喽,一个好的老师能够让你少走许多年弯路。”卡伊将法杖轻轻平放在腿上,像是母亲呵护孩子一样。

随后单手撑着下巴,身体侧倾歪向远离莱多瑞的一侧,“怎么?有兴趣?如果你有这方面天赋的话,我可以介绍介绍,霍尔蓝都还是很欢迎有潜力的年轻人的,也不在乎出身。”

“不必了,就是好奇问问。”

“很好,求知是学习魔法的第一步。”卡伊用手指竖了个一,接着又掰出来一根,“而金钱则是第二步,你家条件怎么样,我听说大蛇主的领民都颇有家资。”

“还可以吧。”莱多瑞道。

“那你猜猜我这根宝贝花了多少钱。”卡伊拍拍自己的法杖,让莱多瑞猜价格。

“不知道,我们使用的货币应该是不一样的吧。”莱多瑞尽可能的在脑海内提高这根法杖的价值,“二十个蛇神金?”

这个价格,在西峰山已经可以买一栋带院子的大庭院了。

而所谓蛇神金,就是西峰山地区所锻造出的金币,因两面印有盘旋山峰的大蛇而得名,分量足成色好,为商人们所喜。

“这个……”卡伊只是个随队法师,拿到的报酬都是固定的,没有时刻关注价格波动的商人们的那份精明,自然也不关注蛇神金该怎么换算成霍尔蓝都的货币,啧了一下嘴,道:“这么给你说吧,没有变故的话,我往后差不多二十年都要给她打工。”

“啊?这么贵?”不论多少钱,在莱多瑞看来,赔上二十年生涯都是不划算的事。

“呵呵,她还算便宜了。”卡伊继续吓唬莱多瑞,“有些名家大家制造的法杖,以我现在的报酬来说,得从上个纪元开始干。”

“要干这么长时间才能买一柄法杖?”莱多瑞下巴马上都要落地了,开始掂量起自家的财产多寡,“值吗?”

“不是买,是能给你看上一眼。”卡伊眨眼道。

“疯啦?”莱多瑞盯着卡伊的法杖,仿佛看见了卡伊往后二十年背负的悲惨人生,“施法难道必须要用法杖吗?”

“自然不是,准确的来说,法杖只是施法介质的一种,戒指、项链、书籍等等,只要是材质合适施法,都可以。”

“只是因为法杖比较显眼,容易彰显身份法师的身份,最主要的还是我们这些穷的叮当响的家伙买的起,所以多数人都认为法师必须要有法杖才行。”卡伊耐心解释。

“施法的本质其实是在介质中构建出一个法阵,再由法阵来生成你想要的结果。”

“现在再来回答你的那个问题,介质并不是必须品,喜欢徒手施法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这又要涉及到效率与质量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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