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玄一当然知道，刚刚被确诊成灵脉闭塞时，他还幻想过有一块天翡正好降临到他的头上。

那几年，他学着小说里的主角，在赌石摊子上买了许多不被人看好的石头。

虽然有些收获，但开出来的都不是天翡。

时间一长，他也就放弃了这个路子。

“莫非他有什么副作用？”

李世遗摇摇头道：“真正的血麟火翡是否有副作用我是不知的。我吃的不过是他的衍生变异矿‘邪麟石’所制成的火麒麟散。此物虽然有些天翡的功效，可却剧毒无比，每逢初一、十五，我的脏腑就跟火着一般难受。”

“邪麟石，那东西可是剧毒，谁这么狠心，竟然逼迫你吃这玩意！”黄玄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看他的眼神中带了一丝的怜悯，急问道：“可有解毒的方法？”

“谁逼我，是我心甘情愿吃下的，只因为那人是我的师父毒手医师，一个把我从乞丐堆里救出来的人，一个多次把我从鬼门关就回来的人，一个人我恨不得食其骨，扒其肉的畜生！”

李世遗声音低沉，眼神也是阴沉得可怕，浑身气势都险些暴走，让人不寒而栗。

“大哥……”

他抬起通红的眼眶，盯着黄玄一，问道：“二弟，你听说过九冥吗？”

黄玄一一愣，脑海里翻了一圈，发现自己认识这两个字，但组合起来就不认识了，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号，于是摇头。

李世遗的情绪更是低沉，手抚摸黑色的小短斧，这个小短斧仅仅比手掌大一点，跟个手把件一样。

“据说……这是一个埋藏在地下的组织，也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活人不能去，死人回不来。”

说着，他又补充道，“临死之人可以看到九冥的接引使者，那是死后世界唯一的光。

我那混账师父曾托梦给我，说九冥所在的地方有一种特殊植物，名叫‘冥月花’，正好可以克制我体内的火麟毒。

我这些年走南闯北，交了许多的朋友，但无一人知道九冥的下落。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疯了，故而脑补出这样一个地方，真是可笑啊！”

黄玄一吐了一口酒气，皱着眉头，低声语道：“死后的世界……九冥！”

他看着下方热闹的街道，长叹一口气，这里对他来说，何尝又不是死后的世界。

黄玄一真觉得自己醉了，踉跄的爬起来，回到楼内去寻黄小琥的身影，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刚刚的地方了。

再四处寻他时，便恰好看到他与什么人说着话，而且姿态有些谦卑。

只是那人，黄玄一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此刻思绪混乱，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了。

李世遗从后面过来，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刚刚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情绪，此时又笑了起来，高声道：“好兄弟，陪哥哥再喝一百坛。”

说书先生讲的兴起，周围掌声也是雷动，黄玄一被这热闹场面感染了，当即高声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哥，走，咱们喝个痛快！”

喝到兴起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坛，只知道脚下的酒坛散乱地堆成一人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