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阁内上百个书架分类排列，厅廊到处是走动的弟子。最里面一个幽暗的入口旁一个闭目的老者仰面坐在桌子后，酒糟鼻头攻陷了其他五官的全部神采。

石唯四周环顾，却没看到上楼的入口，抬头看去，目光竟直达穹顶。空明阁二、三层都已不见，与自己当初进入空明阁时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阵法果然神奇！石唯暗自惊叹。

“师兄，师弟约了几个朋友，咱们就此别过。”有熊墨拱手道，“明日午时初师弟在庆丰楼等候三位师兄！”

“师弟明日见！”石唯三人拱手。

“三哥！”胖四儿拽了下石唯的衣袖，朝着最里面的入口努努嘴。

石唯点点头，道院早已放出消息，这入口之后才是好东西。眼前的这些书架不过是把原来的藏书阁迁移了过来。

进了入口，光线立刻暗了下来，潮湿的空气夹杂着腐朽的味道，刚走几步，眼前就出现了两个岔口。

“二哥，这就是个山洞吧？”看着墙壁上的纱灯，胖四儿还不太相信。

“错不了，就是那个味道。”石念津津鼻子。

“等等。”

石唯走到岔口旁的石壁前，用手轻擦，几个上古篆文露了出来，“乾坤无极章”。

“二哥，你们先进去看看，我随后过去。”

说完也不理几人，自顾地在那边擦边看。

“天地为阴阳之形具，阴阳为天地之化机。阳奇阴偶，阴质阳资，一升一降，二者不离……”

“小子，你能看懂石篆？”

入口那闭目的老者睁开眼睛看了石唯一眼，枯黄的眼球毫无神采。

“舒长老，弟子略知一二。”石唯转身施礼，二人曾有过一面之缘。

“文字内容很是深奥，可要老夫讲解？”

石唯一愣，显然舒长老不但看过了石壁上的内容，而且是隔着青苔泥尘看的，这份眼力真是无法相比。

“多谢长老好意，弟子还得再自行琢磨一番才是。”

“不用客套，一灵币一句，老夫也不是白做的。”石唯这才恍然，这才对，才符合道院的风格。

石唯摸出一枚灵币递给老者，“长老……”

“不要紧张，随便哪一句都可。”老者看着石唯张了半天嘴没发出一声，安抚道。

“长老，这‘摄动复静，摄情复性’一句中，摄情复性何解？为何弟子感觉有些不妥？”

“摄动复静，就是动极为静，静极为动；这摄情复性就是外极为内，内极为外。可明白？”

“多谢长老解惑。”石唯施了一礼转身离开，口中却疑惑地低声自语：“情为外，性为内，岂不该返情归性才对？”

“小子，你说什么？”老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盯着石唯。

“弟子说什么了吗？”石唯有些发懵，沉思之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