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是玄色的,比起寻常的马车,车架足足大了一倍。|
就连那马车上面也刻着特殊的标记,赶车的车夫似乎也与寻常的车夫不同。
只见那名车夫面容严谨,太阳穴的位置也是高高鼓起,整个人身上似乎都透露着一股强大的张力。
绿竹顺着顾清雪的目光不由看去,下一刻,捅了捅顾清雪的腰肢。
“小姐,别看了,那可是一位真正的练家子,我打不过吧!”
顾清雪倒是没有想到那些,微微一笑,移开了目光。
她只是觉得这马车上的标志似乎有一些眼熟。
她似乎是在哪里看到过。
松鹤院中。
萧宴白是陆家私生子的这一消息曝光。
让已经昏迷了三天刚刚醒来的老夫人,差点又晕死过去。
好在想到自己的孙子还好好的,以后重孙子想要多少都可以。
这才让老夫人心下安慰不少。
想到三日后便是萧霆煜可以金蝉脱壳的时机,老夫人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只要把这出戏唱完,他的孙子就安全了。
姜舒柔在一旁低眉顺眼的伺候着,眼眶通红。
萧宴白也一副讨巧的模样,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里尽是对长辈的担心。
老夫人只余光扫了姜舒柔一眼,并未理会。
那日,姜舒柔抱着孩子从火场独自逃出的画面,老夫人可还是历历在目。
若不是......
若不是她命大,现在都成了一把灰了。
姜舒柔瞧出老夫人对她的冷落,心下惶然。
萧宴白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隔阂,眼眶里盛满了泪水,怯生生的扯着老夫人的袖子哭泣道。
“曾祖母,你别怪母亲,若不是因为我......”
小小的孩童,软软糯糯的童音再加上那分外委屈的眼神,让老夫人的心不由化为一片汪洋。
“罢了罢了,我一个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是跟你计较什么!不管怎么说,好在晏哥没有受伤就好!”
姜舒柔眸中带泪,想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时心头如砸下了一把大锤。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
“怕什么,这样也好,不管如何,晏哥现在都是这侯府唯一的血脉了!”
正所谓。
不破不立。
破而立之。
如此一来,她就不信还有人觊觎这侯府。
“那顾清雪若是聪明,就应该知道她这以后能够倚靠的便只有晏哥了!”
一个丧夫又无所出的女子,这辈子都注定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不依靠家族和子嗣又能依靠谁呢?
这辈子顾清雪这辈子注定要被他们侯府拿捏!
至于名声?
名声算的上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已。
她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不是照样成了这巍巍皇城里的老夫人,享尽尊崇。
这世上再大的事,经过时间的流逝,都是风过了无痕,又有谁会记得呢!
若是他们所谋之事可成,一个侯府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到老夫人的话,姜舒柔不禁心头一轻,压在心头的石头被搬开。
对啊,她的儿子往后就是这侯府仅存的血脉了。
不管是不是嫡子,这侯府的一切可都是她儿子的。
“想明白就好。”
老夫人笑着道。
“坐下,陪我一道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