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十一走出帐篷，坐在光源处的十二站起身来。

“行了，早点睡吧，今天我守前半夜。”十一拍了拍十二的肩膀，“我这一下午也休息够了，你多休息会，0500左右我找你换班。”

“谢谢队长！”十二欢呼一声，钻进了帐篷。

现在已经过了秋分日，日出的是越来越晚，日落的是越来越早。出于安全以及对前半夜守夜人的睡眠考虑，现在他们守夜已经是从晚上九点开始一直守到转天九点了。而前半夜，也就是九点到凌晨三四点这一时间是人最困的时候，因此守前半夜一般都是比较折磨的。

昨天十二是知道十一正经八百的累了一天，因此才主动揽下了守夜的工作。今天十一主动揽下前半夜的守夜工作，他可老开心了。

看到十二钻到帐篷里准备睡觉，十一想起来当年刚开始搞深渊探测时的自己，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了光源边上。

探测队的光源很宝贵，一般到晚上十点就该关掉了，而作为守夜人，关灯这活自然是十一干。

一个人守夜是很无聊的，十一坐在光源边上只觉得闲的抓心挠肝。

“算了，反正污染区离的还远。”想了半天，十一还是咬了咬牙，掏出了手机。

“对不起，我可能得晚几天才能去看你了。”他给谢丽尔发了条短信。

别看这家伙看似很谨慎，实际上他的谨慎一直是有限度的，现在深渊污染离他足有十公里远，而且目前为止没有扩散的迹象，而且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因为发信息导致的模因污染，因此他也就没那么谨慎了。

医院内，谢丽尔放下了手里的歌词本，准备休息。

作为一个创作型歌手，谢丽尔具备很强的将自己的情感和所见所闻写成歌曲和歌词的能力。这两天的感情纠葛和经历经过一晚的发酵，已经让她的灵感爆发个不停了。在上午简单补了个觉，中午接受了一下采访之后，谢丽尔已经奋笔疾书了一下午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有短信？”谢丽尔一愣，拿起手机一看，来信人显示是艾伯特。

“对不起，我可能得晚几天才能去看你了。”

短短一行字登时又在谢丽尔心里撩拨了一把，思考之后，她飞快地打了行字发了过去。

“你还在深渊那边吧？给我发消息没关系吗？”

“这次情况特殊，暂时还没关系，过几天恐怕就不能了。”十一回的很快，“而且，你没发现我没有直接用名字吗？深渊是很蠢的，它是分不清名字和代号以及人称代词的。”

不得不说，十一这点小卖弄确实引得谢丽尔笑了一声。

“不早了，你不休息吗？”她问。

“得守夜。”跟着这三个字发过来的，是十一给谢丽尔拍的营地以及天上的月亮。

“这就是你们的营地？感觉和小说里写的完全不一样啊。”谢丽尔打开照片看了看，继续发短信问。

“现在只有两个人，当然没什么规模，之前在G14做深度探测的时候，当时是三个队一起下去，整个营地得有半个街区那么大，对了，我听说你得修养两个月？怎么了？”

十一问到这个，谢丽尔愣了一下。

思考之后，她抱着不让他分心的想法，回了假话：“没什么，以太感染而已。当时在天上飞着唱歌，环境又乱，我的背包上还有染色以太喷射器，可能是吸入的以太有点超标了吧。”

看到谢丽尔的回复，十一算了算倒是也差不多。

前面说过，治疗早期以太感染的手段是血液透析。虽然都是透析，但是和用以治疗尿毒症等疾病的透析比，两者在频率上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用以治疗尿毒症的透析那是因为肾脏功能损伤严重，不得不做。但是以太感染只要不是末期，身体各器官的功能是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的，如果和尿毒症一个透析频率，对身体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一般而言，治疗以太感染的透析频率极限是一个月四次，推荐频率是一个月两次。而轻度以太感染只需要大概三到四次透析就可以治好。算起来差不多也就是俩月。

放下心来，十一飞快地回复：“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当时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重伤了，差点吓死我，等我回去，给你专门设计个面罩好了。”

“那会影响演出效果的吧？”

“我跟你保证，绝对不会有一点影响。”

“那我就等着你的礼物了，好了不早了，我要再不睡，医生明天要找我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