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渊也隐约想起来这人是谁。猎户进山打猎，每次收获几十文钱到上百文不等，可这钱还要有相当一部分要交给赵家。

大乾建国已经数百年，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主人。而青山县的大青山就归属为赵家所有，不管是猎户还是樵夫，进山都需要交上三十文钱，而且对超过一百文的财货还要给赵家分润30%。

赵家又多有亲信在县衙当差，乃是青山县一等一的豪绅。

这矮壮中年人他曾经在进山的关卡见过，身材相当明显，应当是赵家的人。

矮壮中年人走进灵芝堂，大声问道：“伙计，上次那种山参还有多少，我家主人要说那参不同凡响，有多少收多少。”

他说话中气十足，体格健壮，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

“有的，客官稍等。”掌柜在柜台里翻找一会，放到柜台上，他眯起小眼睛，搓搓手笑道：“还有两根，承惠20两。”

矮壮中年人诧异的看了掌柜一眼：“长的一脸奸样，给的价格却还挺实惠，行，我记住你了。”

掌柜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后悔还是卖便宜了，但还是点头哈腰笑道：“在这地界上谁敢多收赵家的钱啊，都是成本价，成本价。”

矮壮中年人转念一想：“要是能搞到这参是从哪里来的，给主人知道，岂不是大功一件？”

他想到就问：“我问你，你这参是从哪里来的？是本地产的吗？”

“这个...这个按规矩咱们是要保密的。”掌柜还指着陆渊这里挣钱呢，自然不会说出去。

“嗯？”矮壮中年人皱了皱眉：“你不想说？难道是在我家的山上偷的？”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看这人参像是刚挖出不久，应该是附近的，而这青山县的这些东西哪个不是长在我赵家的大青山，不是偷的是怎么来的？”秃头露出不客气的神情：“再不说，就拉你去见管了。”

掌柜心里一想，进了衙门还不是任别人搓扁揉圆，银子虽好，左右还没有小命金贵，便一叹说道：“是一个小兄弟卖给我的。”

“长什么样子？”

“看着约莫十六七岁，眼睛有神，看起来很壮实，个头应该比你高一个头，发量比你两倍还要多。可谓是玉树临风，剑眉入鬓，帅气逼人，倒是衣服不怎么样，和你正相反...”掌柜越说越兴奋，竟然滔滔不绝。

秃头矮壮男满脸黑线，大手乓的一声拍在柜台上：“住口！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

说就说了，怎么还骂人呢，他想了一下描述是有些熟悉：“是不是刚刚走的那个人？”

“对。”掌柜说道，希望那小兄弟福气大吧。

“我知道了。”中年人转身而去。

陆渊走的快，那人耽误了一些时间，找了一刻钟都没找到，他倒是不着急：“嘿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左右不过是这几个村的猎户，待我回去查一查便知道。”

......

陆渊在县城里溜达，熟悉一下环境，现在基本上对县衙、白鹿院、武馆等重要位置了如指掌了。

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秋日的天短一些，等他回到村子里，晚霞已经染红半边天了。

远远的看着两个年轻男人站在陆渊家门口，敞着胸口，衣服杂乱，怀里抱着一根棍子，一副二流子的表情。

陆渊的脸色沉了下来，是周扒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