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牛将军啊。不是说明日才回来吗？这下坏了，他如果要召见你，让你今天就去炙肉，咱们可啥都没准备啊！”旦九更加紧张了，兜着双手团团转。

景福看着他那样子，笑了：“看你这熊样，不就是烤个肉吗。”

“烤的不好吃，他们会把你烤了。”旦九恶狠狠地说。

景福笑了：“第一个被烤的，应该是你吧？也不一定，你这一身排骨，还没有一只大公鸡肉多。”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旦九很生气地望着他。

景福拍拍手：“一切听天由命吧。”

哒哒哒，有小兵快步跑来报信：“牛将军有令，令旦九带着新来的家厨到东厨备餐。”

旦九赶紧拉住传令兵，悄悄递上碎银子：“牛将军有没说吃什么？”

“牛将军同张将军、樊将军等一行二十多人，同大将军商议完大事。牛将军邀请几位将军到大营歇息片刻。稍作休息，其他将军一会还要赶路回营呢。”

“这么说，炙肉是来不及了？”景福问。

“那当然，看时辰，已到日铺，将军们还要赶路呢，哪里等得及吃炙啊。”

旦九放心了，长舒一口气：“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景福的一句话，又让旦九掉到冰窟窿里了，浑身透着寒气。

“烤肉，我还能应付一下，其他的，我可真不会啊！”

牛辅的中帐，是设在阙楼的。

景福原以为牛辅也是个粗俗的西凉军人。一见面，却让他意外。

“旦九，来来来，让这位景福老弟往前来，让本将军仔细瞧瞧。”

景福一直抬着头，大大咧咧的，不像旦九那样低着头，一副卑谦的模样。旦九小心地扯着他的衣袖。

旦九一脸媚笑：“大人，这位就是景福。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望大人大量，海涵，海涵！”

大堂里乱糟糟的。其他将军，也许是一路奔波的原因，都敞开衣衫，裸露着，斜靠着。旁边站立着婢女或小兵，给努力地扇着扇子。他们肆无忌惮的地大声说笑着。

唯独这个牛将军，一身朱红菱纹罗丝锦袍，腰系锦丝带，头上的束带都没解开，显得有些讲究和涵养。

“哈哈，无妨，无妨。今日几位将军路过本大营短暂歇息，有劳小弟为将军们做点吃食，充饥解乏。可否？”

景福还没回答，旦九笑着说：“能为将军效劳，三生有幸。何劳之有？请各位歇息片刻，我们这就去准备。”

旦九说完，就赶紧拉着景福匆匆离开。

走出来，旦九长长地舒口气，擦一把额头的汗。

景福漫不经心地问：“那些都是谁啊？”

“我也认不全，但知道都是些闪人不眨眼的魔头。”

“既然是魔头，不是好人，给他们做个屁啊。”

旦九赶紧捂住景福的嘴：“千万别乱说话，被人听去了，是要惹来杀身之祸的。你还是想想，咱们做吧，好歹弄点吃的，糊弄过去。”

“糊弄？”

“糊弄！过了今天再说！”

“原来在这的日子，是按天算的，活过一天算一天啊。”景福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

景福一摆手：“快，去准备，把所有能吃的，都端出来。本少爷要给他们做一个：白虎芙蓉羹！”

“白虎芙蓉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