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护法再次强行进攻,压缩我的空间,不仅激起了我的斗胜心,也更加激发了我对邪教本来的反感。
面对左护法步步紧逼,我脚踩马步桩,寸土不让,同时压低身形只以上半身躲避千斤闸巨力,看似以我之短对敌之长,实则有意将战场优势让与对手。
左护法双拳当胸,施以直炮、环抱、提举、合捶、下砸等招式,皆被我巧妙躲避。或以半身避之,或以剑指挡之,他越有优势,就越容易忽略他自身的不足。
不出二十招,我以左手剑指刺向他的右臂,却突然收手佯装不敌。
他趁机以双臂将我锁拿,而我故意将身体撞入他的怀中,双臂如蛟龙出海,直冲天顶。
不远处的教主和右护法纷纷惊叫提醒,但却来不及了。
我双手握拳,又有所不同,四指握紧又用拇指全力扣住四指指尖,马步回直更加强上冲之力,双拳直贯其左右下颌,同时八指在他颈部得以释放,八道弹指之力如同子弹一般贯穿了他的头颅。
这就是琵琶指的上乘功夫——琵琶弹。
最终左护法的招式被定格在环抱状态,我后退一步,他随即倒地,应该已经死了。
右护法移形换位,瞬间赶到其身边,强忍着杀我的冲动将那左护法带离了战场。
那女教主强自镇定,实则整个面部都出现了难掩的颤动。
只有那蒙面的圣女冷眼旁观了全过程之后,对右护法说道:“师兄,绝不能让他破坏了今晚的法会。”
右护法更不多言,转眼突然闪身至我面前,当即展开了第一轮抢攻。
他的身法非常诡异,一般战术来说,对付这种速度见长,身法诡谲多变的武功,更适合运用禅桩功,以不变应万变。
一开始我确实是这样的。以剑指桩试探对方的武功基础。
那右护法心中有仇,眼中含恨,一上来便以其擅长的虎形拳,鹤形拳不停地进行抢攻和强攻。
我与他对招的速度也是极快,每一到两次呼吸之间便已交手十几招。
但他对我久攻不下,我也难得机会将其制伏。
正当我准备变招时,一旁的圣女出声道:“师兄,破不了他的功夫,继续消耗也没有意义了,我来帮你。”
圣女吸引了我的注意,下一秒竟在我眼前消失了,一晃神,那右护法却是抢先我一步,变换了招式。刚以背身向我,忽然转身以左手虎形挡我剑招,右手拇指,食指取我双目,这一招阴狠毒辣且出手极快,颇有“回身蛇形又抢珠”之式。
我来不及挡架,只能凭借马步桩抵住他的下肢,上半身后仰躲开此招。心中保持高度警惕,双眼亦在搜寻那圣女的踪迹。
只见右护法一招不中,毫不恋战,立刻抽身后退两步。“踏踏。”第二步的声音刚刚响起,又是一个移形换位,闪至我面前,双拳齐动,直取我左右额角太阳穴,似是虎鹤双彤里的“金星挂角”。他这一招不给对手留半点生还的余地,也不给自己留一分余力,其力量之强劲,速度之迅猛,仅仅靠近我的额头便令我感到强大的压迫,双穴生疼。
我连忙挥手抵挡,却忽然感到头顶一股寒意袭来,瞬间冰凉透骨。我知道是那圣女出手了,也不惊慌,以双臂挡住右护法攻向额头的双拳,同时剑指上空,猛然刺出,却没有触到任何人,那股寒意瞬间消失。
而双臂遭受重击,才是真正的痛彻骨肉。
我满含怒意,双臂横展,就要将这右护法的两只胳膊缠住,却在身后再次传来一股凉意,一只芊芊细手轻抚我的后脊。没有一丝一毫的掌力,就只是那一股子冰凉隔着衣服透入我体内。
只令我手上反击之势缓了一缓,那右护法便得以逃脱。
我也不追击,迅速转身向后方的圣女抢攻而去,当时只觉得这个女人分明就在眼前咫尺之间,却又似完全没有这么个人存在。
恍惚之间,我闭上双眼,摒除杂念,只凭一丝直觉全力追踪而去,大手一抓竟只是扯下那一抹面纱。
睁开双眼时,那圣女身形闪烁了一下,如同石壁上的烛火,瞬间闪现来到那右护法身边。
“咦!”
右护法惊奇一声,他的必杀一击竟然没能对我造成实质上的重创。
“呼~”我吐出一口寒气,将手中面纱扔掉。朝那圣女讥讽道:“果然是大大的美女,可是心太坏,脑子也不算好,莫非真是妖邪成精?”
那圣女不回话,只在一旁咯咯轻笑。
右护法冷哼一声:“毛头小子自以为是圣贤转世不成?倒叫你明白,今日你死在虎鹤十绝手之下。”
我接连对阵应敌,也打出了兴趣。豪爽一笑:“哈哈哈,尽管使来。”
侠以武乱禁就是如此,习得武艺若只是强身健体,那一生一世或许就只是一位平和的长寿者。可一旦动武杀了人,那武功就成了杀人利器,人命也会变得轻贱下去。
不远处躺着的那一具尸体,刚刚被我击杀的左护法仿佛已经成了微不足道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