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那宫女不知好歹,大声辱骂道:“怪不得常言说狗随主呢,你们衡阳宫的人果真都是些怂包,宁槐安软弱无能,只配舔我们殿下的脚,你们也只配跪在我们身下。”
听到宁槐安这三个字,枕思槐一分都忍让不了,辱自己可以,但若有谁敢对宁槐安半分不敬,枕思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枕思槐才不会怕她们。
枕思槐转身走至那群粉衣宫女面前,眼神森寒,气场强大。枕思槐本身就生的高巧,比这些矮小瘦弱的宫人们高了足足半个头。
枕思槐眼神语言挑衅道:“你们真是自是犬而不自知,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何模样,隔着面纱我都能看到你这张长的獐头鼠目的丑脸,你哪里来的脸面诋毁我家公子?我们家公子玉树临风,你们家殿下哪里比得上我们家公子半分姿色?
你还当我们盛国是从前那个小国吗,你们家殿下现如今都不敢如此对我们公子如此诋毁,你个小老鼠哪里来的胆子?你是还嫌我们家公子昨夜打你们家殿下下手轻了吗?”
被羞辱成老鼠,围观的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宫女气不过将摘的花全砸在了枕思槐身上,枕思槐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木篮使劲砸向她们,又迅速地狠狠地扇了宫女一耳光个,声音清脆又响亮。
“真是懦弱不堪,打架都只会拿花砸。”
落星宫的宫女气不过,连忙上前想要抓住枕思槐,她们平日里便仗着自己是落星宫的人,同她们那位主子一样,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哪里受过今日这辱,气急败坏想要还手。
苏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冲上前挡在枕思槐身前,妙儿和芹儿犹豫了一番也带着衡阳宫的人立即上前挡在粉衣宫女们面前,枕思槐躲在她们身后毫发未损。
眼见情况差不多了,各宫宫人才上前劝架。
落星宫为首的那个长得像“老鼠”的宫女满腔怨愤地带着众宫人离开,临走之际还要恶心枕思槐:“呸,晦气。”
枕思槐并没有回嘴,只是淡然一笑,一副胜者姿态。
妙儿关切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枕思槐受宠若惊,回答道:“放心吧,她们伤不了我,多谢你们帮我。”
妙儿这才松缓了紧绷的眉头,小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芹儿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枕思槐想起昨夜她将自己绑去落星宫,所以也没有给她好脸色。
可芹儿不知何时,两边脸红通通的而且还有些浮肿,像是被打了耳光。
芹儿自知自己没有脸面在枕思槐面前言语,于是便默默跟在妙儿身后走了。
“她脸怎么了?”
苏儿寻着枕思槐的目光望去,落在芹儿身上,恍然大悟:“你说芹儿吗?她昨日那样对你,公子肯定是罚她了。你不必可怜她,她就是许思宁身边的一条狗,整日坑害我们这些人。”
看来宁槐安也不是一个心肠极好,任人拿捏的人,倒是个赏罚分明,公正无私之人。
三个时辰后,枕思槐一行人提着一篮子鲜花满载而归,看着篮中鲜艳的花儿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枕思槐又瞧见了那些百姓们的眼神,还是那样落寞无助羡慕崇拜。
这些眼神看的枕思槐心里极其不好受,她趁人不注意从篮子中拿出一捧鲜花,放在一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
之所以放在暗角处,只是避免旁的宫女察觉出来。
她恨不得将篮子中的鲜花分给这条街的每个人,可惜身份不允许,她只是一个谨小慎微的宫女而已。
但若是给了其中一户人家鲜花,那么旁的人定会蜂拥而上。倒不如放在这角落里,左右还是会被这条街的百姓发现,只能看谁的运气不错,能捡到这捧花儿了。
当她们快要走出街头时,躲在家中的百姓这才纷纷出门。
有一个孩童发现了巷道角落里的一捧鲜花,抱住鲜花激动大喊:“有花!”
许多百姓闻声而去,围观着一捧艳丽的花儿,像是在欣赏奇珍异宝般激动万分。
孩童心善,只拿了一朵玫瑰花,便将鲜花递给在场之人一人一朵,众人看着手中难得一见的鲜花全都笑口大开。
对于他们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恩赐呢,从前轮到他们去敕栗园时剩下的只有枯萎的烂花。
枕思槐转过头看到了一切,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