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是一间正房两个厢房,穿过正房,就是套院,还有一个厢房,一个耳房,水井和地窖,都在这里,总体布局是板板正正,家具也如牙人所说,一应俱全,看样子宅子原来的主人,应该刚搬走不久。
水静宁看到那棵大柏树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小时候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也种着一棵模样差不多的,从里到外走了一圈,在其他人还在交头接耳,四处打量的时候,
她悄悄的把中年女人拉到了一边。
“这个宅院五千两我要了,只是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那么多银两,这里有一千两当做定钱,余下的等我回去取了,再一并付给你,可以吗?”水静宁从佩囊里拿出了银票,询问道。
中年女人一听宅院要卖出去了,没还价不说,还如此爽快的付了这么多定钱,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心说~老娘卖了快一个月,都没卖出去的宅子,今天终于是算碰上正主了,接过银票数了数,打量了一下她,又看了眼正在门外土坑里,踢土的张三好,故作沉声的说道:“你买宅子是想送孩子去清潭院吧,眼瞅着开院季,没有几天就要结束,我这玩几天到没事,就怕耽搁久了,误了孩子的大事。”
“开院季还有几天结束?”水静宁表情一凝的问道,要是赶不上开院季,那在这里买宅院没有意义啊,总不能再等个五年吧。
“还有五天!”
“四天之内,我肯定回来,到时候还要请牙人,帮着办理入院!”水静宁斩钉截铁的说道。
“成交!”中年女人把大门青铜锁的钥匙,递了过去,爽快的说道:“四天之后,我过来给白契(房屋买卖合同),顺道带你们办理入院,过期可不候哦!”
水静宁情绪小激动的接过钥匙,回头瞟了眼张三好,眼角跟着湿润了,这回母子二人,终于算是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了。
“都走吧,都走吧~这宅子卖完了!”中年女人的态度,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把还在犹豫不决的众人都赶了出去,临走还嘱咐了一遍水静宁,一定要尽快。
“娘~这宅子是咱家的啦?”张三好见人都走了,就从门外跑了进来。
“嗯,这里以后就是你和娘的家了!”水静宁语气哽咽着,心想要是张万年从神门归来,然后一家三口,在这里落脚,远离张家那些是是非非,一点一点的看着三好长大成人,对她来说,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不过她自己很清楚,张万年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三好,娘回趟冰河,几天就回来,这几天你要自己在这看家,饿了就去街上买些吃的,但是千万不能走远,出入锁好大门,中夏城不比张家,我们人生地不熟!”水静宁把大门青铜锁的钥匙和仅剩的一点散碎银两,递到了他的手里。
“好嘞~”张三好一心思到这么大的宅院,就他以自己玩耍的话,那不得玩出花来啊,美滋滋的把碎银揣进了怀里,青铜钥匙别在了大带(腰带)之上。
“晚上睡觉你就在正房的木床上,将就几晚,等娘回来再收拾。”水静宁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她之所以自己回冰河,是因为以她的境界和水家的归一步法,来回四天还有富余,但要是带上张三好,赶马车的话,时间就不够用,只能是两者取前者。
“知道啦~”张三好像小大人似的,躺在木床之上,翘个二郎腿,悠然道。
水静宁刚要走两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去后院把后门插好,叮嘱道:“想着一会把马车牵到后巷,拴好,记得买些草料秣驷(喂马),这两天都没怎么吃。”说完还是不放心的,亲自把马车牵了回来,牢牢的栓在了后巷,顺手把后门也用铜锁,锁上了,钥匙塞到了佩囊内,大声呼唤道:“马车栓好了,记得秣驷,后门挂上锁了,从前门出!”
安顿好一切,水静宁运起真气步法,朝城外飞奔而去,可心里隐隐约约中,还是有一丝不安,心说:就几天时间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三好躺在木床,耳朵竖起了老高,静静的等了很久,确定他娘真的走了,这才从床上蹦了下来,从小到大,几乎跟水静宁是形影不离,眼下终于剩下自己了,心情简直就像梦一样自由,觉得大地都跟着宽广了起来。
咔嚓一声,将铜锁锁在了门环之上,然后一路小跑着跑去了主街,是东瞅瞅,西望望,看见啥都觉得新鲜,三步一停,五步一稍,将主街从南到北走了个遍,直到天色暗去,才返回了宅院,心里琢磨着:明天从头再溜达一圈!
张三好站在大门口,想开门回家,手往大带上这么一搭,立刻像是被雷击了一样,用表情诠释了,教科书般的乐极生悲,钥匙丢了~不能啊~我明明别在大带了啊~怎么没了啊,不会丢了吧?那我怎么进屋啊~摸索着全身上下,除了兜里的散碎银两,再无一物。
张三好沿着主街,飞快的找寻了一遍,连角落处都仔细的搜索了一番,不但没有找到,把自己还累了个汗流浃背,最后给出了一个结论,钥匙确实丢了,灰头土脸的蹲坐在大门口的土旁坑,死死的盯着门环上的铜锁,心说:这下是完蛋了~
(下回预告:大门钥匙丢了,张三好是欲哭无泪,顾德爆笑登场,两人之间引起了怎样一段啼笑皆非的故事,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