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人们争名逐利,从小学生到大学生是那个游戏不会玩深以为耻,心里没有了读书人的风骨和浩然之气,刘庸自己也曾有一段至暗时刻的经历,那时在浮洲,书架上因为游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游戏玩的很熟练很入迷,如今回想不禁感叹岁月蹉跎。
而成年人把钱放在了第一位,他们自己与人聊天会说,挣钱是他们的唯一目标,这也一度成为刘庸的追求。教育孩子交往朋友都趾高气昂,信誓旦旦地这么说,这么认为。不要问他们有什么想法,如果他们不为钱奋斗了,那是他们累了!如果不累,他们还会站在最高点说,挣钱是唯一的目标。
资本的力量驱动了这一切,但每个人都还有自己的选择,刘庸想到这里,忍不住轻声叹息,站起身来。
刘庸此时略显消瘦的身躯笔直而立,双手负于身后,一股淡定从容不经而发。
抬起头,他目视前方片片飞雪,又想起那些历史上的读书人,如曾国藩,王阳明,最后一个想到的是陶渊明。曾国藩以文职回湖南建勇创业,一介书生与太平天国战败两次投水自尽,可谓九死一生,最后的经历也多有不尽人意,伴君如伴虎,生活如履薄冰,但一生与读书学问从未间断。王阳明亦多艰辛,少年丧母,被贬追杀,但他认为读书人应立圣贤之志,文章学问几乎通神。
而最后的陶渊明还是那句“欲辨已忘言”,他反复念叨,每一遍都有余音缭绕他的心神,那是一种欲破不破的玄妙之境。
与武侠仙侠小说的最高境界,无招胜有招,正邪难分恩怨,有异曲同工之妙。
接下来,笼罩刘庸的阴云一扫而空,他白天拿着鱼竿在佘潭做冬日垂钓,夜晚点灯夜读。由于临近过年,他暂时没有出去的打算。
刘升和刘奶奶看刘庸像换了个人一样,不由奇怪,但见他不时呼朋唤友结伴钓鱼,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也放下心来。
最近几天,园园回到家中,和刘庸两人淋着小雪垂钓。此时已天寒地冻,一种“独钓寒江雪”的意境油然而生。两个人冻得都直哆嗦。刘庸总是提起园园那封辞职信,笑道:“园园呀!我还是感觉最后一句应该写大笑一声出门去,我辈岂是物流人比较合适!”
园园身材不高不瘦,坐在小板凳上手持鱼竿,吐着白气哆嗦说:“此言不差!但我还是喜欢那句,就此别过!”他停顿一下,看着浮漂说:“今天这鱼咋还不上钩?”
刘庸说:“换饲料!”
园园说:“我用的就是拉饵。”
刘庸说:“钩大了吧?”
园园说:“一号袖钩。”
刘庸说:“一定是线粗了!钓鲫鱼讲究竿短线细鱼钩小。”
园园闻言嘿嘿一笑,说:“不行以钱做饵,它想吃啥让他买去吧!”
刘庸笑道:“你们钓鱼呀都是这样,钓不到鱼不是这不对就是那不对…”
说话间,浮漂猛然向下坠去,刘庸大叫一声:“不好!是鲤鱼!”
只见7.2米的鱼竿弯成了一张巨弓,主线发出一声轰鸣,“啪”地一声鱼儿脱钩了!
“这个鱼大!这鱼大!”园园亦叫了两声,见断线脱钩,惋惜说:“看看!我就说有鲤鱼吧!线小了吧!”
刘庸的心情来了个过山车,也拍了拍大腿,说:“换线!”说完大笑起来,刚才还说园园他们换钩换线是钓不到鱼心理作用,这就开始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