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陈景云感觉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整个人处在满电状态,神清气爽。
不禁暗暗点头,在空间里的睡眠质量,比在外界强得多。
以后空间可以做第二个卧室。
再度观察杂草与鱼虾是否有变化,结果显示:涛声依旧。
连人带床回到现实,天刚朦朦亮。
村里响起一声声鸡啼,自家后院杂房里的大公鸡亦“喔喔喔”个没完没了。
陈家没有手表或挂钟,事实上很多村民家都没这东西。
大家看时间主要都是通过天色或太阳来判断。
陈景云估计现在大概是清晨五点钟的样子,平素他就是这个点起来的。
这就很好,他就怕在空间里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误了事儿不说,会让人担心。
洗漱等琐事毕,放鸡喂鸡等其它家务事情小妹会做,他得抓紧时间出湖去捕鱼。
钓鱼佬都知道,夏日早上天气凉快,浅水处相对会有些鱼,鱼的开口欲望也比较强。
撒网捕鱼其实一样,早窗口期不容错过。
开始弄早餐。
昨晚还剩了些饭菜,小妹把它们用碗盛着,置放于装着水的脸盆里,如此能起到一定的降温保鲜作用。
没有电冰箱,这年头地方上各家各户都是这么干的。
把饭菜热了热,填饱肚子。
小妹和米粒还没起床。
不用管她们,小妹会照顾好她大侄女。
拿出昨天泡的酒米,已然泡透。
抓了一把在手上闻了闻,酒香米香融汇一体,其香别具一格。
可以使用了。
不过,要是再加些蜂蜜,麝香等,就更完美了。
现在也没地方去弄那些,将就着用呗。
打包一半,再拿上一个盛鱼的网子,背着撒网陈景云出了门。
天已微亮。
陈景云拐过竹林,碰到了牵狗遛弯的他叔陈汉阳。
陈景云父辈共四姊妹,两女两男。
陈景云的两个姑姑一个嫁到了县城,一个搬到了市里。
她们两家都搞得不错,陈景云的老表们都混得蛮好,不是在供销社做售货员,就是在邮局当邮递员,或者在公交公司开车。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这些职业都是人人羡慕的金饭碗,吃的是正儿八经的皇粮!
然,自从陈景云爷爷奶奶过世后,两个姑姑就基本上没回过娘家,与两个弟弟家几乎断了往来。
要问为什么?
懂的都懂。
而陈景云家和他叔陈汉阳家,关系一直很融洽。
陈景云能把弟弟妹妹们拉扯大,除了他自个咬紧牙关,他叔他婶也帮了不小的忙。
“叔。”
重生初次看到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直系长辈,陈景云心情愉悦。
话说他重生前,老头已经走了十几二十年啦。
“大云,去打鱼啊。”
陈汉阳笑眯眯地颔首。
老头今年五十来岁,身材高大魁梧,背有些驼,浓墨般的眉尾上翘,面相看上去颇有些凶恶。
老头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猎户,在东山里打了大半辈子的猎。
说起来老头也是个猛人,年轻时干过老虎豹子豺狼,杀过几百斤的大野猪。
不过现在东山几乎不再有什么大型猛兽,野物也少了,加上老头年纪大了,打猎导致的身体隐疾不少,再加上他和堂客没能生出一儿半女……所以,他现在很少进山。
“是哩,去打鱼……赛虎,赛虎。”
陈景云接着热情地和他叔的狗子打招呼。
这条狗子跟了他叔好几年,品种为下司犬,性别为公。
狗子的四肢健壮,浑身耷拉的白色毛发又长又硬,看上去邋里邋遢。
凶戾的相貌,搭配着个大红鼻头。